黑衣男子譏諷道:
“唐玉青,你雖認不出我來,但我卻永遠記得你那小人的嘴臉。”
“閣下,我不知道你為何會對我有如此大的恨意,在下聽得是一頭霧水。”他唐玉青向來行得正坐得直,今生他唯一犯下的錯誤是在年少時大狂熱於武學的奧秘,造成一生難以彌補的錯誤,除此之外,他敢坦白的說他沒有對不起任何人。
“你還認不出我來嗎?我和我父親的面容雖不盡相似,但注意看的話,你會發現到還是有酷似的地方!”他直視著他,一步一步引導著唐玉青的回憶;過去的血恨他會一併討回,唐玉青就如同之前被他討回血仇的人一樣──都必須死。
唐玉青心中的不安因他的話而急促擴大,再次看他的面容,愈看愈覺心驚膽跳,他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你難不成是魏武?你不是死了嗎?”他果真末死!
魏武冷冷地一笑,非常高興看到他慘白的臉色,今日他是來討回一切。
“本來我是該死了!可惜老天要我替我的父親報仇,所以沒讓我死!吃驚吧!”
“我的天!”這難道就是他近日來志忑不安的情緒嗎?魏武,他竟然還活著!
“我永遠記得你那時的小人嘴臉,和眾人一樣利益薰心、忘了倫理和友誼,竟不救待你如弟的朋友,眼看原本就染了病的他,被那些邪惡的小人逼落山崖,而你卻只顧著要得到魏家的劍譜!”他一字一句地控訴著。
唐玉青又青又白的臉盡是扭曲,是的,他記得,他永遠記得當年的一切。
魏武的父親魏賁是個相當重義氣的朋友,可以為朋友兩肋插刀。當年唐玉青家境富裕,所以自幼過得豐衣足食,要什麼有什麼,家中請了名師教導武功,他雖練得身手非凡,但在劍法上的修煉卻總是不夠俐落。成年的他,到外地逛玩,遇到了世代以劍法傳家的魏賁,兩人莫名地一見如故,便稱兄道弟了起來,那時魏賁已娶了妻,有一個七歲的兒子。而魏家劍法向來只傳子不傳外人,所以唐玉青只能在心中暗恨自己不是身在魏家門。
日子一天天過了,偶爾兩個人會相約見面,不是魏賁來他家,就是唐玉青去他家串串門子。一日,本是魏賁該來唐家,唐玉青卻遲遲等不著他,隔日才收到魏賁的妻子委託人捎了信,意思是魏賁在要出發前染了一種怪病,紅熱不退,故不克前來;唐玉青放不下心便趕了去,途中,他遇見一個交情不錯的朋友高田明,兩人便閒聊了起來,當他告知高田明要去探望魏賁時,高田明突地出了一個主意,說是願意幫他拿到劍譜一事,只要自己告知魏賁的住所,就這樣,他陷入掙扎,因為大家都是學武之人,而高田明也知道他一直非常喜歡魏家劍法,如今竟以此誘之,他思忖了良久之後,最後終於被高田明說服了且鬼迷心竅地允諾了。
他們說好他幫自己借到劍譜,且保證不傷魏賁他們,唐玉青信任高田明,因為他是自己的哥兒們,所以毫不懷疑地在離魏家一段距離的一座小涼亭等他。唐玉青志忑不安地等了良久後,見高田明遲遲未來,故心急地趕到了魏家,卻發現完全不是高田明當初講得那麼回事。沒想到,他竟然找了一群人來奪劍譜,而且當場大開殺戒。唐玉青當年真的沒想到會變成這樣,他傻住了,看到他們個個露出奸詐的嘴臉,以魏賁之妻威脅魏賁交出劍譜,魏賁不肯,於是他們殺了他的妻子,待唐玉青想出手阻止時已晚了一步……回想過往的點點滴滴,此時唐玉青的眼中有掩不住的沉痛。
“對於當年我真的很歉疚,由於我年少輕狂自負、又識人不清,使你們家破人亡,為了這事我一直愧疚到今天……”
“你是該愧疚一輩子!因為你毀了我好好的一個家。你不知道,我父親今生最恨的不是他們乘他病危威脅要劍譜,他最痛心的事是他的義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