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祁秋年回房換了一身衣服。
晏雲澈比祁秋年高了七八公分的樣子,但祁秋年喜歡穿得寬鬆一些,所以他的衣服換在晏雲澈身上,似乎也恰好合身。
只不過……
祁秋年看著晏雲澈一身常服,還是第一次見他穿素色僧衣之外的衣服。
他得承認,有一瞬間,他又被驚豔到了,是驚才絕豔的那種驚豔。
明明他這一身衣裳也不算華麗。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晏雲澈原本就自帶濃烈的美貌。
【卿本佳人,奈何出家呀。】
祁秋年暗自感慨,明知道不禮貌,但目光卻依舊捨不得從晏雲澈身上挪走。
晏雲澈閉了閉眼,“侯爺看著我作甚?”
祁秋年撥出一口氣,“被佛子大人的美貌閃瞎了雙眼唄,除了你,我現在什麼都看不到了。”
這話說得實誠,也真誠。
晏雲澈也嘆息,“皮囊罷了,任何漂亮的皮囊都抵不過歲月的侵擾,死後也都是一抹塵土,美醜又有什麼區別,”
祁秋年反駁,“這你就說錯了,佛子大人,你即便是老了,那也是個帥老頭兒。”
晏雲澈:“……”
他不想再討論帥老頭兒的話題了,“不若說是你的衣衫漂亮。”
他也得承認,祁秋年很有品位,明明看著都差不多款式的衣服,但祁秋年穿著就是不一樣。
從他這個畫師的角度來講,無論是從色彩的搭配,還是衣衫走線的流暢度,都做過特殊的小設計。
只不過他也記不得自己多少年沒穿過僧衣之外的衣服了,這漂亮的衣衫穿在自己身上,他居然還有幾分彆扭。
祁秋年笑:“等你還俗,我一定要送你幾套漂亮衣服。”
晏雲澈是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先在此謝過。
祁秋年揮手,“咱們的悟心大師就不要客氣了,今晚你是來救了我一條命啊。”
晏雲澈無奈莞爾,“那你該謝煤球,該謝暗一。”
“都要謝的。”祁秋年一邊說著,一邊找來零食飲料,“再來一次深夜座談會?”
晏雲澈略微頷首,坐到了他的對面。
深夜座談會,自然是想到什麼聊什麼。
“話說,晏雲澈,你的法號為什麼會叫悟心?”
晏雲澈:“大概是天底下,人心最難懂,悟懂自己的心,悟懂他人的心。”
祁秋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隨即又天馬行空地說起了另外的話題。
“你覺得這次的幕後主使會是誰?”
晏雲澈猶豫了一會兒,“大致可能是馮陳氏。”
馮陳氏,馮良的續絃妻子,馮生的親孃。
親孃想給兒子報仇,他能理解,但為什麼會是馮陳氏?而不是馮良,或者是別的什麼人?
“馮良前日才進宮鬧了一場,試圖拖你下水,現在馮生死了,反而他不會多做什麼了。”
若這個時候祁秋年出了什麼事情,用腳指頭都想得到會是誰幹的。
馮良中年喪子,確實悲痛,但他卻不是個傻子,即便是要報仇,也不會選擇暗殺這麼愚蠢的方式。
但馮陳氏不同,本就養在深宅大院,除了做生意有幾分見解之外,本身並沒有太多的頭腦。
她就馮生這麼一個兒子,兒子死了,找不出病因,甚至連兇手是誰都不知道,難免失去理智,買通江湖殺手來殺祁秋年,正常。
再則,他們本就和祁秋年有仇,不論這事情是否與祁秋年有關,只要他們把這頂帽子扣在祁秋年身上,那就別想輕易取下來了。
而且馮良和馮陳氏的懷疑並非沒有道理,馮良去歲大病一場,是在祁秋年硬闖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