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年又愛又恨,有本事,性子也好,可是太嫉惡如仇。
嫉惡如仇,這四個字,在朝堂上,可不是什麼褒義詞。
官場上的黑暗太多了,可是這個大臣背後有某某世家,不能隨便動,那個大臣曾經立過什麼功勞,不能隨便動……
諸如此類,就好像先前的三皇子妃。
“你啊你啊。”老皇帝有些恨鐵不成鋼,“那蘇尋安不過是個讀書人,學識也不見得多好,也就是個農家子出身,你不去與世家公子結交,卻要與一個窮書生稱兄道弟,還要替他討回公道。”
祁秋年訕笑,卻帶著自信,“陛下,這蘇尋安如果能繼續科舉,未來一定能成為您的左膀右臂,您要是不信,且走著瞧吧,臣很看好他。”
老皇帝敲了他腦門兒,倒也沒再說什麼,一個農家子,能有這幾分見識和膽量,確實是有發展可能性的。
再則,他年紀大了,祁秋年讓他走著瞧,這話聽著囂張,但對他來說,卻是一句很吉利的話。
要見證一個農家子,透過科舉,成為帝王的左膀右臂,那不得好些年嗎?
老皇帝覺得自己被哄到了,臉上也帶著笑意,“等建渝州府的事情結束吧。”
算是給這件事情拍了板。
到時候蘇尋安也帶著功勞回京。
祁秋年笑得更開心了,“陛下,我這邊的資金,不日就能整理出來,到時候還是請您派幾個信得過的人,將銀子和物資全部都送往建渝州府。”
老皇帝點了點頭,“就讓伍錦去送吧,他也熟悉。”
伍錦,之前八百里加急,送回了建渝州府水患的訊息,但之後傅正卿他們出發,隊伍裡是沒有伍錦的。
想必是陛下又派伍錦去辦了別的事情。
伍錦那大小夥子也挺好的,瞧著有些像讀書人,但實際上人家是大內高手來著。
陛下要給蘇尋安沉冤的事情,祁秋年當晚就用電報機通知了蘇尋安。
蘇尋安或許有些激動,回信過來的時候,他拼出來的字母,牛頭不對馬嘴。
但蘇尋安也很快就冷靜下來了,重新發了電報過來。
祁秋年見到就笑了,也給他回了過去,叫他務必把這件事情幹得漂亮一些。
已經無關能不能入陛下和傅正卿的眼了,這關乎到蘇尋安的功勞有多大,關乎到這個功勞到時候到底能扳倒多少人。
他這邊也沒閒著,陛下要他再去找幾個人證,他手上沒有太多可用的人,第二天他就直接去找了晏雲澈,讓他幫忙去找幾個人。
晏雲澈莞爾,“昨夜已經派人出去了。”
祁秋年驚喜,“你也太懂我了。”
這是一種讓人很舒心的默契,不需要太多的言語,他懂他現在的需要。
祁秋年一個沒忍住,又在心裡說了句騷話。
【要是我們家阿澈什麼時候能懂我成年人的那種需求就好了。】
晏雲澈:“……”
屬實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別以為他聽不懂。
沒兩日。
祁秋年捐出半個季度盈利收益,去支援建渝州府的訊息,很快就傳遍的京城。
要幫助建渝州府渡過難關,這是必然的,但他還得要堵住那些大臣的嘴,當然要將這件事情宣揚一番。
果然,再沒幾天,陛下也親自在朝堂上發了話,他自己出了筆墨,寫了兩篇文章,佛子也貢獻了兩幅畫,通通都要送去建渝州府進行拍賣。
有的大臣也緊隨其後,捐了些物資。
所以當祁秋年再次在城外送別伍錦的時候,還被嚇了一跳,滿滿當當的好幾箱。
他問:“怎麼這麼多東西?”
伍錦的臉上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