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說得這麼直接,他都簡直為晏雲澈捏了一把汗。
老皇帝目光銳利,“你倒是直接。”
晏雲澈不卑不亢,“舉賢不避親,承安雖年幼,但才智從不輸給任何皇子,且承安性子純良,如小侯爺方才說的那般,陛下若是想要培養未來的帝王,胞弟承安是最合適的人選。”
還有些話,他沒說出口。
也不用說出口,大家都心知肚明瞭。
戰家是老皇帝親自提拔上來的將軍,從前他還是皇子的時候,就與戰天涯的關係不錯,而戰家靠著軍功掙了這個國公的爵位。
戰家是純臣,除了打仗,向來不會過多關注朝堂政事。
所以不用擔心以後承安會被戰家裹挾。
再則,文臣的支援,想必傅正卿陛下也早就有了默契,畢竟傅正卿的大外甥二皇子,是決計沒有可能做皇帝了。
他們年紀都大了,未來是年輕人的天下,不論是傅正卿,還是皇后娘娘,都更希望能有個合適的人選,能夠庇護二皇子晏雲景。
而且,皇后娘娘與瀟妃娘娘關係這麼好,也是早就有了一定的默契。
而他是佛子,未來的國師,雖然除了執掌祭祀祈福之外,並沒有太多的實權,可地位是實打實的。
哦,對了,如果非要再加一個籌碼。
那就是祁秋年。
不過一年的時間,晏承安從祁秋年這裡吸收到的新知識,新思想,都是他們無法想象的。
他們也都明白,祁秋年的思想,能給大晉帶來多大的改變,他們都看得出,祁秋年來自一個更先進,更和平的國度。
老皇帝嘆息一聲,“朕會考慮的,今日之事,莫要傳出去。”
祁秋年和晏雲澈躬身,他們當然不會傳出去,現在傳出去,不就是讓承安當一個活靶子嘛?
要想把承安推上那個位置,至少也要讓承安平安健康地長大吧。
“罷了,朕今日也乏了,你們也回去吧。”
一個多月沒回京,祁秋年確實有些迫不及待地回家了。
辭別了老皇帝,按照往常的情況,晏雲澈會去看看自己的母妃,但今天卻沒有去,跟著祁秋年一同出宮了。
出宮的路上。
遇到了晏雲耀,準確來說,是遇到了正在行刑的晏雲耀,還有哭喊著的赫皇貴妃,哦,不,現在是赫嬪了。
一百大板,闆闆都到肉,那動靜,與祁秋年從前在廣州見過的手打牛肉丸似的。
赫嬪最開始,還想以權勢壓人,讓行刑的侍衛手下留情,做了這麼多年的皇貴妃,顯然是忘了,一個嬪,要如何左右陛下的旨意?
甚至想去攔著行刑,她如今都沒有了這個資格,被幾個侍衛壓著,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兒子打板子。
赫嬪吵嚷著,她要去見皇上。
可陛下也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見赫嬪,赫嬪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兒子痛到昏死過去,然後又被打得痛醒,復又再次昏過去。
祁秋年眼神好,遠遠地看了一眼,晏雲耀那腰部以下,幾乎血肉模糊。
“嘖嘖嘖,這回該成廢人了。”
能不能站得起來都另說,不得不說,祁秋年心中一陣暗爽,特別解氣。
直接殺了晏雲耀,預。研拯裡或許還沒這麼痛快。
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能徹底化解他心底的怨恨。
他甚至很想像一個反派角色那般,跳到晏雲耀面前,指著他的鼻子,說一句:哼,你也有今天。
赫嬪似乎注意到了他們,投過來的眼神彷彿淬毒一般兇狠。
今日她的孃家沒了,承襲幾代的承平侯,今次落下帷幕,抄沒了家產,她的家人被貶為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