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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歉。

“跟我沒有關係,住出去是對你自己比較好。”雲貴皺起眉,好像她侮辱了他。

“可是……依依需要我啊。”青羽迷茫。

雲貴啞然。是的,整個扇子流程都需要她,但是她懂得什麼呢?幾天前,就在這個房間,關起門來,雲心曾質問他:“你在搞什麼?我明明告訴你,只要你先向她施恩,這個傻子什麼都肯替你做的,她什麼都猜不出來的。”“我知道。”“她有點兒傻骨氣又怎麼樣?順著她好了!一個老扇坊又怎麼樣?那幾個小孩子,如果可以栽培,正好做我們的人手,不行的話,以後踢走也不遲。可是她啊,全部流程像她這麼熟的,再也沒有了,引秋坊沒在時她就在了,她是個寶貝!”“我知道。”

他知道,但是青羽這傢伙知道什麼呢?看見她那一刻起,他就看穿了她是什麼人,像雲心報告的那樣,一個傻子。她永遠猜不出雲水坊的水有多深,趟進來,從此就與雲水坊共存亡,要麼撐下去,要麼有一天身敗名裂。他已經撐得夠苦,何必又帶一個?

他跟青羽翻臉,也許是故意的,把她從門口推開。此刻叫她住遠點兒,也是為她好,真有什麼事的話……真有什麼事呀!也許她可以撇清一點兒。他跟雲心已是生是這裡的人、死是這裡的鬼,但並不一定非得把別人拖下水。

可這傻子不肯走呢!只要有人需要她,她就不願意走嗎?這叫他……叫他怎麼說!雲貴死死盯著牆上“檢書燒燭短,看劍引杯長”的冷金箋對聯。冷靜,冷靜……可是叫他說什麼好呢?

青羽目光卻被旁邊玻璃殼自鳴鐘上的鐘點吸引了,“哎,時辰要到了,約好去山上看竹子呢!”

做扇骨的竹材很講究外皮,所謂的“貨賣一張皮”,竹材未乾透之前,表皮清筠不能有絲毫損傷,否則猶如美人面上生疤,那價值損失多少,就說不得了!為了保證材料完美,講究的扇骨藝人常常自己親入山中精挑細選竹林,選好後截成小段,用紙包好攜運出山。採伐旺季在冬天,許多未雨綢繆的秋季就去挑貨訂貨了,如今已快入冬,依依說要做批好扇子,那自然該入山去,跟種竹子的山主都已經約好。

“我去叫她。”雲貴站起身。

“不,不用了。”那個什麼銀杖,應該很有趣吧?依依和四寶的笑聲,連這個院落裡都能傳進來,“她很開心,讓她玩會兒吧,反正她也沒選過竹子,我去就好。”

雲心不會喜歡這樣,她希望把青羽腦袋裡的知識全榨出來,一絲都不放過呢!雲貴陰鬱地想。那樣也好,早點兒把這女孩子榨乾,再像甘蔗渣一樣吐掉,以後雲水坊再有什麼沉浮,也就與她不相關。

添重簾慕添重傷(3)

他按了按她的肩,“等著。”便去叫雲心。

那是演戲時,戲子扮演遠方的帝王時使用的權杖,木質的,有戲子氣質一般誇張雕刻與癲狂塗料,蛇與果實、假的金粉與火焰般的紅。但杖頭那顆銀球居然是真的銀子,鏤空,裡面有隻雪白的小耗子,四隻小紅爪子踩著球,再怎麼奔跑,都是逃不出去的,只能蹬動球兒不停轉動罷了,說起來真是悲慘的命運。但所有少年和孩子圍著它,都逗弄得興高采烈。少年和孩子們,根本是這樣殘忍的生物,而且殘忍得如此興高采烈、理直氣壯,讓人也只能原諒了。

雲貴對雲心道:“山上的約,你要去了。”雲心跳起來,吐吐舌頭,“是,大哥!”

別人都以為他是狠心的家長,指使大病初癒的妹子幹這幹那,其實,誰都不知道,這裡真正主事的是雲心。他是廢人,從很早起,就已經是廢人了。

雲貴跨過一道門檻,忽然道:“你去引秋坊前給我留下的珍瓏,我已經快解開了,就差一步了。”

“啊,那個,我自己都解不了。”雲心聳聳肩,“因時因勢的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