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的茶好像灰了心的女人,但凡有點兒意趣的人,在還能選擇的時候,總不願意委屈自己去喝它,是不是?”
龍嬰眉毛一挑,“這位姑娘是?”
坊主盈盈拜下去,“不敢,賤妾年紀老大,龍英雄歡喜了稱呼一聲‘大娘’,不歡喜稱呼一聲‘婆子’,都合適得很,不用客氣。賤妾無姓,單名一個嘉字,山下做扇子謀生,些微一個門面,人稱‘引秋坊’的便是。”
龍嬰動容,“嘉老闆?”語調客氣很多,“嘉老闆的素扇,製得真好。”
任何一個男人,見到這樣一個女子在面前,語氣都難免客氣點兒。嘉很知道這個,也很習慣利用,眼角微微一眯、唇角微微一揚,笑容如酒,“豈敢豈敢,龍英雄的好客,才是天下一絕。小女在貴府叨嘮許久,妾身很不好意思,不知能否見她一面?”
她的厲害之處,在於不問“能否帶回”,只問“能否見一面”,男人但凡有點兒心肝的,簡直開不了這個口拒絕她。
龍嬰的聲音有點兒狼狽,“青羽?她是嘉老闆的女兒?”另一邊,青羽、秦歌他們也在心裡問著同樣的問題。
“她還在襁褓中時,我把她領回來,親手撫養,一天天看著她長大,她就是我的女兒。”嘉答道,語調平靜,正是這種平靜中才顯出力量。青羽鼻子發酸,壞了,她想抽泣了!實在忍不住要發出抽泣聲了……
咣!風雷之聲,誰?那麼大氣勢地衝過來,前面要是擋著樹枝,他就把樹枝撞斷;前面要是擋著柱子,他也能把柱子撞斷!
小羅剎第一時間想把腦袋往牆上磕,因為她太知道這個人是誰。
他衝進廳中,直奔龍嬰,嘴裡吼道:“我女兒呢?你叫我自己在山裡找,我找個毛?我……”
龍嬰長身而起,冷笑一聲,“好,我們這次一併解決!”噗!舉手成爪,擊向旁邊板壁。原來他早聽出小羅剎等幾個藏在那兒。小羅剎識時務,在他擊實之前已經叫起來:“我們自己出來!不用抓了!”
謝扶蘇也早聽到旁邊房間有幾個人的呼吸聲,只以為是龍嬰的婢僕,故未多加註意。如今龍嬰這麼說話,又擺出一副抓人的架勢,不禁警覺:莫非青羽就在那兒?龍嬰伸手時,他也伸手。龍嬰的指尖離牆壁五寸時,他的指尖離龍嬰的手腕也只剩五寸。小羅剎喊聲一出,龍嬰即刻收手,謝扶蘇也隨之收手,但全身戒備地守在那裡。
龍嬰冷哂。新來的那人卻注意地看著謝扶蘇,亮開雷公般的嗓門道:“伸手不難縮手難,你這後生有這一手,端的是高手。哪條道上?哪個門下?什麼名號?”
謝扶蘇應付道:“小姓謝,草字扶蘇,遠處來的,並無什麼名號,也不熟江湖掌故,不知前輩是?”
那人哈哈大笑,“我?我女兒叫小羅剎,我自然叫老羅剎!”
未見十分涼到骨(14)
說話間,小羅剎已經領著青羽他們出來,三人眼圈都是紅的,目光所向卻各異。青羽自然是望著坊主與謝扶蘇;秦歌是望望青羽,望望在場各人,又望望青羽;而小羅剎則嘟著嘴,衝老羅剎一跺腳,“你來幹什麼!”
老羅剎鬚髮賁張,“嘿,你這丫頭片子!爹來找你,來幹什麼?跟我家去!”小羅剎一躲,“我偏不!”身形如飄風,老羅剎一追,其快如電,父女倆須臾在房間內繞了幾個來回。
他們耍寶,謝扶蘇護著嘉,已經走到青羽身邊。嘉手在青羽肩上按了一下,“沒事?”青羽搖搖頭,“青羽沒用,又讓坊主擔心。”嘉嘆氣,“你這個……”並不說完,餘韻嫋嫋,比說完了的意味還深。
龍嬰哼哼冷笑,指著謝扶蘇,“當時要你護一個女孩子,都護不住。如今兩個全無武藝的女子在這裡,你還想囫圇著出門?”
謝扶蘇冷著臉,青羽從沒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