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查到密道所在,她就全盤皆輸。
兩人各有所思著,不久,寢門外響起通稟聲。
“皇上,南宮神醫已到!”
“宣──”
皇帝應聲,坐至軟榻,神色自若,難窺情緒。
南宮淵徐徐走入,眉目低斂,揖身一禮,開口道:“不知皇上召見,有何吩咐?”
皇帝指向路映夕,施施然道:“南宮神醫,先去替皇后包紮傷處吧。”
南宮淵舉目望去,一雙漆黑眸子似濃墨,無波無浪。
路映夕走近他,伸出右手,微微綻唇,道:“師父,用紗布裡裹上就行了。”
她的五指輕輕展開,那烏黑凹殘的掌心流著濃濁油液,醜陋不堪觸目驚心。
南宮淵的眸光一顫,肩頭隱隱震動了一下,但語聲仍舊平穩:“結痂之前,莫要沾水。”
“是,師父。”路映夕乖巧答話,一時問像是回到了從前的時光。幼時她經常爬樹攀牆,偶爾不慎跌落下來,擦傷膝蓋和手掌,師父也是這樣叮囑她。不過,那時師父的眼神,似乎是又好氣又好笑。而現下,他是覺得心痛嗎?是否怪她做事太狠決,為達目的,不惜自傷自殘?可誰又知道,她根本無法選擇。她既不能讓韓家一直捉著她的痛腳,也不可讓皇帝有真憑實據.證實曦衛的存在。
“這傷怕是治不好了。”南宮淵說得淡漠,從藥箱裡取出乾淨紗布,利落地為她裡手包紮。
“嗯。”路映夕心中大數,也不覺失望。只是忽然間,感到陣陣溫暖的真氣從腕處灌入,原本的痛楚霎時褪散,竟再無一絲割肉般的疼痛。
她訝異地看著南宮淵,卻見他臉色淡定平靜,沒有絲毫異狀顯露。
原來,師父提早衝破封脈,是擔心她出事,未雨綢繆。
“師父……”她不由低聲輕喚,感激的話湧到喉嚨,但又吞嚥了下去。皇帝就在一旁,她什麼也不能說。
“很痛嗎?忍一忍就過去了。”南宮淵溫言說道,眸底泛起一點笑意。
“好,忍。”路映夕亦笑,做出牙忍耐狀。
一層層白色布條裡住了整隻右手,看著頗像蠶繭,形狀奇趣逗人。
她舉起手來,當空揮舞兩下,笑道:“蝶飛之前,需要破繭而出的勇氣。”
皇帝在旁覌望,不禁彎了唇角。此時的她,像一個無害的稚氣孩子,有那麼一點點可愛。
南宮淵並未多看一眼,極是內斂,對皇帝出聲道:“皇上,您的傷口滲血,該重新敷藥了。”
皇帝隨意地頜首,目光緊鎖著路映夕,像是脈脈深情,又像是灼灼探索。
路映夕感受到他逼迫而來的視線,未作理會,欠了欠身道:“皇上的帝袍染了血,臣妾去喚人來為皇上更衣。”
她藉機退了出去,對宮婢交代事情之後,便去前苑靜等。
還沒有等到南宮淵出來,卻見有一道高大身影迎面走來。
“參見皇后。”範統拱手,忍不住暗自磨牙。他為何這般倒黴?每次來覲見皇上,都會遇上這個女人!
“範俠士,夜這麼深了,還未歇息?”路映夕輕笑,他怎麼一看到她就生怒氣?
“範某有急事求見皇上。”範統低首,烔目死盯著地上卵石,不願也不屑看她。
“是何急事?不知能否由本宮轉達?”路映夕很是多事地問。
“不行!”範統脫口怒道,猛一抬頭,卻見她眼中笑意盈盈,才發覺自己被她捉弄了。
“不行就罷了。皇上正在換藥,範俠士稍等一會再進內殿吧。”路映夕笑望著他,忽地又道:“範俠士,你之前答應本宮,會保護本宮周全。你看,本宮受傷了。”她說著舉起紗布裡著的右手,示意他看。
“皇后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