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柔又開始強迫自己堅強起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卻變得比從前更脆弱更愛哭。
夜裡躺在床上,怕黑會哭,覺得冷會哭,想到蕭洛白也會哭,哭了沒人哄又覺得委屈,於是乎又哭的更厲害。
沒食慾會哭,嘔吐會哭,想喝現代的飲品吃現代的零食,吃不到喝不到會哭,想去山陽城去不了會哭,在府中無聊會哭。
大丫給李元柔唸詩詞,李元柔聽多了自己有時候竟也能出口成章吟歎兩句了,只是每每吟詩就會想起蕭洛白,想到蕭洛白就會落淚。
大丫又絞盡腦汁給李元柔講話本子,李元柔聽到傷心的會哭,聽到感人的會哭,聽到有趣的會對比自己現下處境的悽慘也會哭。
任如何告訴自己不能哭,還是忍不住,不哭出來就感覺憋的難受,終於成功地把自己的眼睛哭壞了。
府醫不敢下藥,於是又找來了小天,小天也不敢給她開方子,最終只能給她眼睛敷藥,緩解一下。
由於小天頻繁往來於公主府,訊息還是不脛而走,李元啟和雲王先後來公主府看了李元柔,兩個人臉色都不太好看,有些劍拔弩張,若不是當著李元柔的面恐怕當場就能幹一架,李元柔不耐煩地趕人,最後倆人都沒說什麼便走了。
因著李元柔時不時還會哭,眼疾一直得不到緩解,小天干脆每天都給她敷藥,為了方便,他和小丫又住回了公主府。
李元柔一天敷好幾次藥,眼睛終日被白色布巾矇住,她的世界幾乎陷入了黑暗之中。
夜裡大丫來換燭火,李元柔嘆道:“如今都看不見了,就別浪費蠟燭了,蠟燭也是要花錢的。”
大丫又無語又心疼:“如今我們已經不缺銀錢了,賀霖每個月送來的銀票我們隨便花都花不完。”
提到賀霖送銀票,李元柔不禁又想到蕭洛白,情緒瞬間低落下去。
大丫眼見形勢不對,趕忙收住話題。
李元柔神情懨懨地問她:“青風又給你來信了吧。”
大丫果斷道:“沒有。”
李元柔鬱鬱寡歡,低聲道:“別騙我了,昨日小丫和二丫扶著我去你的院子,我聽到你哭了,你只有在青風來信時候才會哭。”
大丫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真的沒有,青風已經很久不給奴婢寫信了,奴婢是在看他之前寫的信。”
李元柔:“真的?”
大丫:“真的!”
大丫眼神飄忽,心裡慶幸李元柔眼睛被布巾矇住了。
然而夜裡青鸞卻聽見李元柔傷心欲絕的哭泣聲,伴隨著一句句抱怨。
“為什麼不給我寫信,青風都能給大丫寫信,你為什麼不給我寫信……”
“我有了身孕,我每日那樣難受,你不在我身邊就算了,你連一封信都不肯給我寫……”
“不是說愛我嗎,你是不是都快把我忘了……”
“再不給我寫信,我就給你的孩子找後爹……”
李元柔仰頭大哭,嘴裡大喊著:“蕭洛白……”
…………
北羅皇宮內。
蕭洛白從睡夢中猛然坐起,李元柔又入了他的夢。
她又在她的夢裡哭泣,她看起來過的並不好。
蕭洛白望著窗外還黑著的夜幕,他定了定心神,身著寢衣穿了鞋便下了床,踱步至桌邊坐下。
青風聽到聲響進入問道:“離卯時還早,主子怎麼起來了?”
蕭洛白已經開始研墨,他隨口回道:“寫信。”
青風拿了外袍給他披上:“昨日不是剛寫過嗎,怎麼又寫?”
蕭洛白想到夢裡李元柔向他哭訴為什麼不給自己去信,他皺了皺眉頭,思量著道:“寫了也不一定能收到,若是她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