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庭收了笑意,眨眼間又是笑著開口:“二公主,二公主。”
李元柔充耳不聞,繼續與身旁之人談笑風生。
這時蕭洛白走過來輕聲道:“公主。”
李元柔立刻轉頭,眉眼皆浮上笑意:“你來了。”
一旁的何文庭面色僵了一下,復又叫了一聲:“二公主。”
李元柔笑意一收:“二什麼二,二二二,我看你最二!”轉身拉著蕭洛白離去,邊走邊說:“二貨一個,跟他那個兄長一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蕭洛白揶揄笑道:“之前你不是追人家追的緊嗎,這會兒又說人家不是好東西了?”
李元柔嘴一癟,嬌嗔道:“你明知道不是我。”
李元柔隨著蕭洛白的視線看過去,不遠處的何文庭正看著這邊,見李元柔看過來,忙捏起腰間玉佩把玩,李元柔一眼就認出那是自己的東西,大步過去。
何文庭見狀大喜,一時竟手足無措起來,激動地在外袍上擦了擦手。
卻不想李元柔行至跟前伸出手:“這玉佩是先皇御賜之物,陛下與我一人一塊,你戴不合適,拿來。”
何文庭呆愣當場,李元柔見他不動,直接上手扯了下來,頭也不回就走回去,直接將玉佩掛在蕭洛白腰間,笑意盈盈對蕭洛白道:“好物配佳人,完美~”
何文庭面色變了幾變,氣結。我戴不合適,他戴就合適!
他氣得哼了一聲,憤恨離場。
李元柔遠遠瞧見長姐與安兒,安兒低著頭一副不開心的樣子,李元柔撂下蕭洛白追了上去,直追到了寢屋門外。
李佑安正從門內出來,垂頭耷腦,神神萎靡,李元柔問他:“怎麼了?吵架了?”
李佑安搖頭。
李元柔道:“是不是誰又嘲諷你了,告訴姨母是誰,姨母這就去命人將他偷偷綁了,打一頓給你出氣。”
能跟李佑安說上話的人必定都是詩禮簪纓之族,鐘鳴鼎食之家,饒是如李元柔這般蠻橫無理飛揚跋扈,也不敢光明正大去綁來打罵。
李佑安問道:“你不怕母親打你?”
李元柔眉頭一揚,驕傲回道:“怕什麼,你姨夫自會為我擋下。”
李佑安苦笑:“今日我說了不該說的話,惹母親傷心了,你進去陪陪她。”
李佑安說完復又垂下頭顱走了,李元柔推門而入,看見長姐已卸了釵環,著一身常服斜臥在榻上,面露疲憊之色。
李元柔計上心來,掛上狗腿笑容:“長姐,商量個事兒。”
長公主斜睨她一眼,慵懶地開口:“收起你這猥瑣的笑容,每次這麼笑都沒好事兒,說吧,這次又是什麼事兒。”
李元柔搓搓手,嘿嘿笑道:“借點銀子,五萬兩就夠。”
果然,一提銀子,長公主立刻坐直身體,音色幾乎都要走調:“瘋了吧,跟我借錢?”
李元柔狗腿笑道:“別這麼小氣嘛~”
長公主斬釘截鐵:“沒有!”
李元柔不樂意了:“今日蕭洛白剛送予你十萬兩,那都是我家的銀子,你給我五萬兩怎麼了?”
長公主不可置信看著她:“剛才還是借,現在就成給了?再說你天天守著你家那尊財神,你缺這區區五萬兩?跟我借錢,我還想跟你家那位借呢?”
李元柔道:“你堂堂長公主,好意思張口跟一個下官借錢?也不怕有失身份!”
長公主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聲音四平八穩不慌不忙道:“什麼下官不下官的,那可是我嫡親的妹婿,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又不是沒開口過,只要開一次口,後面再要就順口多了,身份這個東西在銀子面前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