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閒的運動服式,手裡電話貼在耳際,唇角正微勾出她熟悉的弧度。
隔著彷彿一條銀河那麼遠她也能看到,他眸中閃著的淺淺星光。
如果不是第一盤裡的第四局比賽已經開始,觀眾不能隨意走動,她一定會起身離去。
“我和你賭一個吻,這一局仍然會是羅迪克勝。”他說,然後掛了電話。
合上眼呼吸再呼吸,她一遍遍對自己道,請自我控制,請平靜下來,請不要試圖逃避,你有你自己的生活,不能繼續這樣一而再地受他影響。
一陣轟然叫好的掌聲喚開了她雙眼,即使不去對視也能感知得到,如同進入他視程的獵物,她已被他似白熾探照的眸光鎖定,在這樣渾身上下沒一處自然的坐立不安中,她強自集中精神,再度專心觀看比賽。
卻是不出佔南弦所料,雖然費德勒打出了不少精彩的穿越球,但仍是連續兩局都被注重強拍進攻的羅迪克拿下,羅迪克流星般的ACE發球和頻繁上網決定了比賽走勢。
最終羅迪克以六比四的總成績先拿下第一盤。
第二盤比賽漸漸精彩,費德勒雖處於劣勢卻依然不急不躁,狀態漸趨穩定,兩人把比分咬得很緊,連連擊出精彩紛呈的好球。
到第二盤的第十一局結束,場間休息時,溫暖的眼角餘光瞥見對面的人影起身離開,直到比賽開始仍沒有回來。
她長長吁出口氣,他終於走了。
沒什麼人知道,在商界叱吒風雲的佔南弦其實也是個網球高手。
他高超的球技之會不為人所知是因為他對對手非常挑剔,記得當年他這樣和她說,“我寧願被別人打成三比零,也沒興趣去和會被我打成三比零的人走過場。”不僅只是網球,還有籃球,壁球,保齡球和國際象棋,所有當年她曾經喜歡或因他而喜歡的運動,他都是個中翹楚……她再次看向對面空空如也的包廂,左邊和右邊,皆不見他的人影,看來確然是中途離開了——“你在找我?”微微含笑的低聲在她頂上髮間響起。
她嚇了一大跳,倏然回首。
佔南弦正雙手交疊趴在她背後的椅欄上,臉孔就在她眼前咫尺,一貫淵然淡冷的眼眸反常地拉展成兩泓彎月,閃耀著一絲和熙,唇邊更是漾起引人至極的愉悅,那瞬間令她怦然心動。
在她轉身之前他已捧住了她的臉,“我愛死了你剛才的表情……乍然狂喜無比,一眨眼黯然神傷,然後好象愛上了我一樣羞澀不安,簡直讓我心猶憐。”他彎身,柔聲道,“前面我賭贏了。”
毫無顧忌地吻了下來。
肺腑裡漲滿的是無助難過還是甜蜜悽酸,她分辨不清。
好不容易他肯鬆開了,還未待她喘過氣他已豎起食指,“噓……好好看球。”說罷眼睛一眨不眨地專注盯著場內,只餘下她獨自面對周遭投來的注目,似乎剛才兩人不合時宜的出格舉動根本與他無關而全是她所發起。
心頭仍因那一吻狂跳不止,她又羞又惱卻發作不得,只能端正坐姿。
沒多久她的注意力就被場上緊張刺激的搶七吸引住了,羅迪克以五比二遙遙領先,失誤過多的費德勒已被趕到了失敗的邊緣。
然而在羅迪克以六比四贏得兩個制勝點後,費德勒卻用一記正手穿越把比分追成五比六,緊繼著又在一發後以正手斜切把比分扳為六比六平,局勢飈到了精彩的最高潮,所有觀眾都緊張地屏息等待最後的結局。
如果不是有人俯首在她耳邊低語,她幾乎忘了他的存在。
“寶貝,我和你賭一夜,羅迪克這局搶七要輸。”“為什麼?”她看向交換場地後繼續激戰的兩人,羅迪克已重新獲得八比七的優勢,並沒有明顯落敗的跡象。
“羅迪克的情緒已經顯露出不穩,面對費德勒這種冷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