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義伯在外生了好幾日的氣,又在秦樓楚館花了些錢,這才回到家中。一進到大門,就被管家媳婦請來和鄒夫人說話,忠義伯曉得自己這個夫人和別人是不一樣的,按說這種事,休了她也可以。
可是鄒夫人絕不是這樣乖乖等在那裡拿了休書走人的。忠義伯的眉頭皺的很緊,決定還是去和夫人商量,讓她把鄒芸娘送走,到時自己吃虧一點,送她一副嫁妝都可以。
忠義伯一走進屋子,就見鄒芸娘在那和鄒夫人說話,忠義伯這股氣又上來了。鄒夫人當然瞧見忠義伯神色不好,不過鄒夫人要的也不是這些,鄒夫人也不迴避鄒芸娘,開口就道:“你總算回來了,商量個日子,我們擺幾桌酒,好好地讓女兒出來見人。”
忠義伯大驚失色,伸手指著鄒夫人:“你,你,你,你知道你到底在說什麼,你竟然這等不知羞?”
“奇怪了,我怎麼不知羞?你在外面和人生的孩子,我來了,我也認了,現在我的孩子你也該認了,這才叫公平公正。”鄒夫人當然曉得這件事是不能拿出來說的,可不這樣做的話,自己女兒永遠都是見不得光的身份,那只有先下手為強,把這件事給塵埃落定。
忠義伯氣的差點吐血:“你,我當初怎麼就娶了你,這麼的不知羞恥?”
鄒夫人把鄒芸娘一推,跳到忠義伯面前:“什麼叫不知羞恥,我除你之外,不過另有一個罷了。你呢,除我之外,到底有多少個?我都算不清楚了,就說那些庶出兒女。就有四五個。”
鄒芸娘看著忠義伯夫妻在吵架,並沒上前勸,而是在想自己的心事。鄒大娘子橫了這個妹妹一眼,全是為了她,原本以為把她留在鄉下,就永遠見不到了,誰知道她竟有本事,找到汴京來。
“娘子,夫人和忠義伯,又在那吵起來了。”下人匆匆前來稟告給柳氏,柳氏淡淡一笑:“由他們去吵吧。”
下人奇怪,柳氏點著自己方才寫好的信,這一回,自己的爹孃不會再囿於恩情,不肯答應自己和離了吧?這樣的人家,誰嫁進來,都是苦不堪言。
“聽說忠義伯夫婦被官家傳進宮,呵斥了一頓。”居喪期間,平日的應酬往來都少了很多,能聽到的訊息也少了很多。
胭脂聽著趙五娘子的話,笑著道:“你啊,要讓二嬸子聽見,又要說你未出閣的小娘子,聽這些做什麼?”
趙五娘子的眼眨了眨,小嘴撅起:“嫂子,這話不對,若是未出閣的小娘子不能聽這些,那出閣後還要和人說什麼?”
胭脂點一下趙五娘子的額頭:“得,你越來越有理了。難得過來,怎麼不去尋四妹妹玩耍?”趙五娘子搖頭嘆氣,胭脂又笑了:“今年也才十四,裝什麼老成?”
趙五娘子四處瞧瞧才湊到胭脂耳邊:“嫂子,你發現沒有,四姊姊自從回來之後,和原先不一樣。不是說對我們不一樣,還是那樣親切,還是那樣細緻,可就是,多了點不同的味道。”
胭脂垂下眼簾,有些事,難以逃過身邊人的目光。不過胭脂沒有挑明,只拍一下趙五娘子的肩:“你擔憂這些做什麼?”
趙五娘子的眉還是沒鬆開:“嫂子,我這是為你擔心。”
胭脂笑了,笑的非常舒心,接著胭脂就道:“你啊,別為我擔心了,還是操心操心,二嬸子給你尋個什麼樣的婆家才好。”
趙五娘子啊了一聲用手捂住臉:“嫂子笑話我。”
紅柳已在門外道:“娘子,五娘子,四娘子來了。”
趙五娘子站起身,趙瓊花已經走進來,當著外人的面,趙瓊花待胭脂,十分親熱有禮。胭脂有好幾次都想問她累不累,不過上一次問出的結果在前面,胭脂這次沒有再問,只是對她笑一笑:“四妹妹來了。”
趙瓊花對胭脂行禮後才對趙五娘子道:“五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