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轉頭對符太皇太后一笑。
符太皇太后躺在床上,只能看到柴昭的臉在陽光之中半明半滅,如果惡鬼。符太皇太后想大叫一聲,可是喉中除了赫赫之聲,什麼都發不出來。
柴昭已經離去,宮女內侍在收拾著屋子。有宮女已經道:“官家性情古怪,可對太皇太后,那是十分孝順。”
有內侍豎起一根手指,宮女不敢再說話,藥已經煎好,宮女端起藥,來到床邊一口口餵給符太皇太后。
符太皇太后不想吃藥,可又擔心如果這樣做了,不知道柴昭又會想出什麼法子,藥喂下去,符太皇太后眼裡的淚落的更急。
“祖母安!”柴昭離開寧壽殿,就來到潘太皇太后的殿內。潘太皇太后正在和鄒芸娘說話,瞧見孫兒來了,潘太皇太后滿面喜色,對柴昭道:“官家今兒來的怎麼有些晚了?”
“我去探曾祖母了。”柴昭說完就對鄒芸娘點頭:“鄒貴妃好,怎麼不見妹妹?”
潘太皇太后笑了:“你倒有心。方才我和鄒貴妃說話,倒想起一件事,你這過了年就十三了,再過兩年也該立後納妃了,你父親的兩位妃子,也不能這樣稱呼,索性就尊她們為太妃,你瞧可好?”
“祖母既有這份心,孫兒聽從就是。”尊不尊鄒蘇兩位為太妃,對柴昭來說完全是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鄒家已經倒了,蘇家就更不值得一提。
潘太皇太后對鄒芸娘淺淺一笑,進宮這麼多年,潘太皇太后感到現在才是最歡喜的時候,無需再受婆婆的轄制,不管前朝後宮,都是自己一人說了算,孫兒又極其孝順,簡直是再好也沒有了。
鄒芸娘此刻卻不會像第一次得到潘太皇太后青眼時那樣歡喜,只是起身給柴昭和潘太皇太后行禮致謝。
潘太皇太后扶住她,柴昭已經又道:“除了這件事,還有幾位姑婆姑母該尊為大長公主,妹妹也該做長公主了。”
潘太皇太后不由拍下椅子扶手:“還是昭兒你想的周到,這些事,早就該做了。”
鄒芸娘聽著潘太皇太后和柴昭的對答,心中掠過不祥預感,但這種不祥預感到底從何而來,鄒芸娘不知道也不願意去想,只要自己的女兒能夠平平安安,管那麼多做什麼?
柴昭和潘太皇太后都已定下,很快也就旨意擬定,往各處傳詔。並準鄒芸娘和蘇婕妤兩家,從侄兒輩中各恩蔭一人。
這道旨意到了鄒家,算是讓秋氏又高興了一點。鄒大娘子聽到有這道旨意,又興頭起來,跑來對秋氏說要請客擺酒。
秋氏現在對鄒大娘子是越來越不客氣了,聽到她的建議就冷哼一聲:“擺酒請客也要看有沒有地方,再則我們家裡,現在哪有錢來買這個虛熱鬧去?大姊姊趁機想做新衣衫我曉得,要做,大姊姊自己拿錢出來做就是。”
鄒大娘子從來都是花錢如流水,從沒想過攢一點私房錢這種事情,此刻被秋氏說了這麼幾句,臉不由紅起來,但不敢像原先那樣撒潑,只強掙道:“我這不也是為侄兒好,等侄兒長大,恩蔭做了官,我們家凡事也要立起來,難道要侄兒出去做了官,還要擺出一副沒見識的樣子來?”
“有沒有見識,這和大姊姊沒有半分干係。我的兒子,我自然曉得。大姊姊若真想要做新衣衫,也成,現在僱了服侍公公的人,一個月也要一兩貫錢。大姊姊想做新衣衫,我就把這僱的人給辭了。讓大姊姊辛苦上一年,省下的錢給大姊姊做新衣衫,如何?”
鄒大娘子被說的沒了聲音,只得怏怏離開。剛走出屋子就見鄒三娘子帶著丫鬟過來,丫鬟手裡還端了什麼東西。鄒大娘子瞧見這個庶妹,就像看見仇敵,兩步走上前就要去拿丫鬟手上的東西:“這是什麼,給我瞧瞧。”
鄒三娘子急忙攔住鄒大娘子:“大姊姊沒事時候還是去服侍父親,我見嫂嫂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