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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準備拉著左殿繼續逃亡的時候,潛伏在左殿身體裡的九條血蛇突然出現,纏繞上魔族將領,將他的血肉吃的一乾二淨。
只是那位將領沒有活下來,而是隕落了。
左殿崩潰了。
她只是摘下了一朵花,上天憑什麼這麼對她,這麼折磨她。她失去了一切,她愛的人也已經死去。為什麼啊!只是因為她的一個舉動,就造成了如此的苦難!
那時的荒古大陸上,處處盛開著純白的鬼吻花,那在白骨之中誕生的花朵。
左殿恨極了鬼吻花,她抓住那九條血蛇,抽出了它們的筋,化成了千絲蝕淚仞。她生生活吃了那九條血蛇,她生生將那九條血蛇啃得只剩下了蛇骨。她也要它們嚐嚐她的苦痛。
其實,是那些血蛇的力量在支撐著只剩下骨架的左殿,她應該早就死了,像地上那些枯骨一樣。只是當初她摘下了鬼吻花,鬼吻花的花瓣融入她的身體裡,那九條血蛇如果不讓左殿活著,它們也會死去。因為,它們不能單獨存在,必須依附在鬼吻花之上。
左殿殺了那九條血蛇,她自己也無法活著。
所有的一切都化成累累白骨,長眠在了亡靈墳冢。
可是,左殿是咒術師,死後,她化為了咒靈。
徘徊在亡靈墳冢中。
那九條只剩下骨頭的蛇將已化為亡靈生物的右殿和將領困在無字碑裡。它們怨恨著左殿,不讓左殿靠近。
變成了咒靈的左殿恢復了之前甜美的樣子,她想要見見那位將領,她答應過他,若有一天她可以恢復以前的樣子,一定要給他看。可是她無法靠近。
可是,咒靈是會慢慢失去一切的記憶、一切的自我意識啊!
無界之戰距今已經九萬多年了,哪怕左殿驚採絕豔,也沒有辦法抗拒既定的命運。
一般來講,能夠看到咒靈的只有咒術師,而咒靈是無害的,沒有攻擊力的。但是左殿卻發現,許是她吃了血蛇,血蛇的血肉與她融合的關係,任何人都可以看到她,而且,她還可以動用力量,一種連她都驚懼的力量。
九萬年了,左殿一直在等待,她恨命。恨當年她偶然發現鬼吻花,恨偶然在驅逐中遇見魔族將領,最後卻害死他。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命,她反抗不了,也無力反抗。
所以,她自稱為命。
她想找一個可以穿過茫茫花海的人,與那人融合,成為她的咒靈。既然她不能接近,那她的主人總行了吧!
可是,什麼樣的人才能看透一切的虛妄,穿越心的迷霧呢?又有什麼人,願意幫她這個‘罪人’?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可以發先千絲蝕淚仞。千絲蝕淚仞是九條血蛇的蛇筋所化,若是不能發現,就根本沒有資格靠近。
直到,那一天,左殿,也就是命,見到了那個女孩。即使是把她打成重傷,仍舊以平常語氣與她交談,說要見見隔壁的人。
她同意了。她想看看,她是不是她等了九萬年的人。結果,沒有讓她失望,因為,她在外面看到了凋零的鬼吻花。
下一刻,景象轉回現實。
滄若念歸和墨夜,就像是一個觀眾一樣,看完了一個長篇的故事
只是,這故事未免太過於沉重。
鬼吻花凋零,白霧漸漸散去。放眼望去,滿地白骨,盡是蒼涼。
只有一襲素藍長袍的人手拿一把劍,站在遠處。
剩下的人,都死在了這裡。成了枯骨之一。
墨夜抱著念歸返回,在邊緣的位置,找到了打著傘的命。
念歸輕輕地說:“我知道…”
我知道你的苦楚,我知道你的不甘,我知道不能與相愛的人相見的痛苦。你的一切,我都知道。所以才會在初見之時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