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語言學校的校長問:“怎麼回事?”
學校校長是個四十來歲的英國女子,刻板而高傲,她說:“他們都不肯說,林先生,希望您好好管教您的孩子,否則還是去尋找你們中國人開辦的語言學校吧,我這裡不歡迎這樣的學生。”
林修承時常認為這些充滿優越感的英國人有趣,既要掙中國人的錢,又偏覺得自己和那些婊`子有什麼區別。
“好,那麼我們就不念了。”林修承對她頜首,領了陳幸就走。
“我也不學了!”蔣正真在後面,也用口音很重的英語吼了一句。
出了學校門,坐進車裡,林修承靜下心來,耐心地問陳幸這究竟打什麼架。
陳幸這下又眉飛色舞起來,一隻細白的骨節上帶著青紅印子的手攀著座椅背,激憤地同林修承講:“蔣正真這個傻‘逼,說我天天豪車接送被包養我忍了,今天居然說我口音娘炮,我就讓他知道知道什麼叫娘炮——”
“陳幸,”林修承打斷他,他被陳幸手上的傷弄得心煩意亂,他對陳幸的關心早已超過自己的掌控,這對他而言,不是什麼愉快的認知,“我對你這些有的沒的不感興趣。我讓你做一個好房客,你最好也做一個好養子,安安靜靜地上學放學。我的耐心沒你想的那麼好,再這麼給我添麻煩,我不會再可憐你了。”
陳幸看他幾秒,無所謂地聳聳肩,道:“得了吧,還可憐我呢,不過把我當個好玩的小玩意兒,沒事兒逗弄逗弄。我原本以為你喜歡我這樣,你不喜歡,我就不說了。”
林修承被他一哽,竟有些不能耐他何的感覺。
陳幸生活環境讓他敏感而乖張,他現在依附於林修承生活,管他叫爸爸,又何嘗不是順著林修承的意依附於他。
沉默了一會兒,林修承對他舉手示弱:“我不是這麼個意思。”
陳幸抬起頭來,靈巧地對他眨眨眼:“我知道的呀
林修承剛想說什麼,司機突然轉頭告訴他,後面有一輛車跟著他們。
這是一條雙車單行道,路上車很少,後方那輛黑色悍馬已經跟了他們走了大半個街區。
“甩掉它。”林修承簡短地命令。
司機踩下油門,開始加速,後面的車也跟著他們加速,陳幸不斷向後張望:“誰啊?”
林修承看他一眼,側身替他繫上安全帶。
意外就在這時發生了,車子高速拐過一個彎道,另一臺黑色的車從原本是單行道的地方逆行衝向他們,像是早就準備好了一樣,司機立刻剎車打方向盤,還是止不住兩車猛烈的對撞。
林修承給陳幸繫了安全帶,自己還沒有來得及扣上,陳幸反應很快,他伸出手臂,擋住林修承因慣性一下向前的身體,林修承因為他這一擋,有時間抬起手拉了一把後座的頭枕,緩衝卸掉一部分力,肩膀撞上了副駕的椅背,除了肩臂震的生疼,沒有什麼大事情。
“砰”的一聲,車子安全氣囊彈了出來,充滿了整個車體前半部分。
對面那部汽車上的人早就準備,一經撞停,跳下車逃跑了。
陳幸的右手臂垂了下來,他的額頭因為疼痛冒出了冷汗來,整張臉慘白地繃著。
林修承扶著陳幸,碰也不敢碰他的手,臉色鐵青地等救護車來,他手下和保鏢的車子在後方不遠,見狀跟上來,林修承讓他們立即去追那幾個人。
送進醫院裡拍了X光片,陳幸是骨折了,右手被打上了重重的石膏,吊在脖子上,躺在病床上無聊地用iPad看電視劇。
見林修承一直在邊上板著臉,陳幸反過來安慰他:“沒有事的,我以前常常這樣。”
不料林修承看起來更加不高興了,他又補救:“我不騙你,我以前還被人捅過刀子,現在不照樣生龍活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