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巫見大巫。朱弘調的是私情,花式調酒師調的是酒吧情調。
晚上十一點,義大利籍埃里奧先生上場。dj開始播放特別的音樂。
埃里奧先生高大,卻意想不到的靈活。他明明只是走路,卻像跳舞,一出場就吸引了全場的目光。隨著音樂節奏變化,那雙線條流暢的大手像施了魔法,靈巧翻飛,酒瓶跟著在兩手之間長躥下跳,又始終控制自如。
翻瓶,橫向縱向旋轉酒瓶,左右手搶抓瓶,拖瓶,倒手,繞腰擲瓶,背後起瓶……動作流暢優美,美不勝收。別人看熱鬧,朱弘看門道,看得心服口服。
高顏值,勁音樂,魔術般的手法,引發全場尖叫。
一團火“轟”地在酒瓶口燃起,埃里奧天使般的笑容瞬間被照亮,尖叫聲直衝屋頂。
黑白石樂隊的主唱土思源看在眼裡,酸在心裡。他在舞臺上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還沒有收穫此等高分貝的嘉獎。
“外來的和尚會念經。”吃不到葡萄的土思源這樣寬解自己。
貝斯手薇薇安瞥一眼抱臂旁觀的朱弘,轉身往舞臺後的休息室走。一把又被土思源拉住。
土思源敏銳地捕捉到薇薇安的一瞥,心中充滿擔憂:“你……”
“我什麼!”薇薇安兇巴巴懟回去。
“可別……”土思源千言萬語凝在舌端。
“管好你自己!”薇薇安甩掉土思源的手,走開。
土思源嚴重嘆口氣。最近,他的女神開始魂不守舍,對他各種冷淡。他像行將被拋棄的小狗,使出渾身解數,努力在做最後的挽留。
埃里奧先生的表演結束了。不少人向他點酒。酒吧今晚的收入看樣子要創歷史新高。朱弘深為自己能邀請到這樣一位知名花式調酒師而沾沾自喜,他用目光尋阿影,意欲邀功。
隔了一會兒,吧檯人潮散去。仍舊未見阿影。
朱弘有些心慌。眺望了一圈,還是沒有看到阿影。
趁一名服務生到吧檯取酒的間隙,朱弘向他詢問:“可曾見到阿影?”
“影姐出去了。剛才那位外國調酒師表演的時候,有個男的跟影姐說了什麼,影姐就跟著他出去了。”
“那男的長什麼樣?以前見過嗎?”朱弘心中的不安瞬間膨脹。
“不印象。挺普通的。哦,對了,戴了個鴨舌帽。”服務生拿到酒,見朱弘微微發愣,自己趁機走了。
鴨舌帽?朱弘心中瞭然。
某一個早晨,有一位戴鴨舌帽的男人開著一輛造型奇怪的車送阿影來酒吧。
絕早的早晨,必然是共度一宵後的早晨。他假裝沒有看到她後背衣服撕裂的早晨。
“你怎麼了?”小魏拿胳膊推朱弘。
“哦。沒事。”朱弘倉惶回答。
小魏心中嘖嘖直搖頭。這一回,他都不需要用猜,就能看出來。在高人面前,一向自詡業界精英的老闆,自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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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里奧先生精彩表演時,酒吧厚重的鐵門開啟,一名鴨舌帽男徑直走到人群外圍的阿影面前。
他咧嘴一笑,露出兩隻小虎牙。阿影認出了他,何況他還戴著標誌性的鴨舌帽。
“這裡太吵,請小姐門外借一步說話。”
當時為了烘托埃里奧先生的表演,dj確實把音量開得很大。阿影還以為胖子來了,在門外等她。她認為自己有必要當面澄清,她不需要他為與她的一夜埋單。
正是本著這樣的想法,阿影連遲疑都沒有,先鴨舌帽一步推門出去。門外停著一輛車,車門半開,阿影沒多想,抬步上車。鴨舌帽從外面關了門。
幾乎在同一瞬間,阿影發現車上是不認識的陌生人。並沒有胖子。
鴨舌帽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