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笑聲止下。

“寬哥哥，這顆石頭……”官紅霞重新回到了石蛋的問題上。

“我也不太清楚。”葉寬聳了聳肩，目光落在石蛋上，道：“不如，你讓它自己說吧。”

“我不會說的……”聲音從石蛋中傳出。

“不說，就扔回那條石縫裡繼續喝地下水。”石蛋旁的麥兜淡淡的道。

石蛋沉悶，過了一會兒恨恨的聲音從中傳出，“你這隻獸族的叛徒！獸堅！”

“隨便你怎麼說，反正大爺我現在吃得好，睡得好。”麥兜不屑的道，然而它的眼中卻是閃過了一抹複雜。

作為麥兜的契約夥伴，和麥兜心意相通的葉寬察覺到了麥兜眼中的異樣，略一思索就明白過來，冷哼一聲，道：“說得好像自己就是聖賢一樣。你為你本族做過什麼？”

石蛋無言，像是不屑回答。

“獸族的修煉，還不是一樣的擠佔同族生存，以自己為優先。一旦涉及自己，往往就是爪牙相交，這一點，麥兜獸族一樣，我們人族一樣，所有生靈都一樣。”

“現在，麥兜所做的事，和平常的獸族沒有什麼兩樣。”

“只有事關種族存亡的時候，做出傾覆的行為，才能算是叛徒。”

長長的一段話從葉寬口中道出，他盯著石蛋，最後問道：“難道，如果麥兜不是和人族聯手捉你，而是麥兜自己想捉你，你就會不恨麥兜？”

場上默然。

葉寬的話或許不是全對，也說的不是很清楚，但最重要的一點卻說得很清楚。

同族相殘，無論是夥同外族，亦或是夥同本族，從根本和結果來說並沒有什麼不同，只有傾覆本族，或者在本族存亡之時做出反叛行為，那樣才真正的為人所不齒。

在這個世界，對於殺人奪寶的元士，葉寬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因為他覺得這種行為就如勢力之間發現元石礦時的互相拼殺沒有什麼兩樣，而人族之中很多人都是如葉寬這樣的心態。

比起人族，獸族更加的赤果果，平常覓食就是直接吞食弱小，同族地盤鬥爭更加的激烈，更加的平常。

對於這些，麥兜現在和葉寬這些人族一起陷害石蛋，實在算不了什麼，連大義的邊都沾不上。

麥兜感激的看了一眼葉寬，它知道，葉寬這番話都是說給它聽的。

元獸很多時候不想成為人族的契約夥伴，就連平等契約也不肯簽訂，其中一部分原因就是這個，難以忍受同族的仇視和鄙夷，還有一部分原因就是生活在人族的領地裡。

“說吧，你究竟是什麼？”場中默然片刻，葉寬眼中閃過不耐，親自開口問道。

石蛋繼續沉默，葉寬冷冷一笑，道：“不說，就如麥兜之前說的，就扔回那條石縫裡繼續喝地下水，並且還會捆上特別煉製的鎖鏈。”

“反正，我已經大概知道了你的身份，留著你也沒有什麼大用。”

石蛋明顯的一顫，恨恨的聲音從中傳出。

“你好狠！”

“比起將你追殺萬里，完全毀去你身體的人族元士，我根本算不了什麼。”葉寬道。

石蛋沉默，好像是預設了葉寬這句話。

本來葉寬就已經對石蛋有了一些猜測，經過剛才的一輪對話後，已經大致猜到了石蛋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只是不知道當中的詳細而已。

當然，說留著石蛋也沒有什麼大用，這話當然是嚇唬石蛋而已。

還是那個道理，六階異獸留下的東西，只會是寶物，不會是垃圾。

“你會把我怎樣？”石蛋終於問出了最擔憂的問題。

“那要看你的配合了。”葉寬回道：“若是讓我滿意了，就留著。若是讓我不滿意，就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