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
“就因為你是男人我是女人?”
“難道不是?”
“那不重要,讓我看一下你剛才扭傷哪裡了,你剛才瘸著腿,好像很痛的樣子。”完了,牆上的掛鐘提醒她竟然在這裡耗了四十幾分鍾,她到底是來做什麼的啊?
他們昨天明明還相看兩相厭的,雖然今天他的臉色也沒和緩到哪去,口氣還是淡的出水來,但起碼沒有惡言相向,她也不用緊著頭皮,麻著心臟豎起武裝來,真是好事一樁。
她從來就學不會用話扎人,那是別人癘自己也不好受,要說在芭頓多年來賺到什麼,就是儘量不讓自己顯得懦弱,這面具是怎麼戴都不習慣。
“我說了是小事。”男人的自尊比萬里長城還要堅不可摧。
“這樣叫小事?”小指頭往他已經腫起來的地方給戳了下去、
“嘶……”看她溫溫柔柔,竟然這麼殘忍。這女人跟某個遠在惡魔島作威作福的渾球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我自己是醫生,不用你來指教,倒是你,在上班時間跑出來摸魚,你很油條喔。”
這脾氣個性可媲美螃蟹殼,不拿鐵錘來是敲不破的,沒藥救了~~啊,上班時間?完蛋了!
他的話比魔術靈還好用,遊蘊青促狹的心情瞬間消退得無影無蹤,她著急了。“我掉了一個黑色的公事包,你有收起來嗎?”
“唔,沒印象。”森冷的聲音是他的招牌。
“那裡面有很重要的檔案,我四點半趕著要,要是找不回來就死定了。”她眼色懇求,烏黑閃亮的眸子像極了尾巴肚子餓時哀求的大眼。
“你的粗心大意跟我有關係嗎?”
“拜託啦,拜託你想一下,那是一筆五百萬的生意,你真的沒看到?可不可以問一下別人?”
“你浪費在這裡的時間不如回去叫秘書重打一份比較快。”
她的小臉飄來一層烏雲……這麼簡單的事,早上被大伯刮鬍子的時候怎麼沒想到?大伯就是吃定她是三葉蟲,史前單細胞動物~~
被人家這麼認定,一點都不值得誇耀,她,笨死了。
她突然變得垂頭喪氣,剛剛精力充沛的她像曇花一現,凌悍墨聲冷如針的提醒她。“距離你說的四點半剩下一個小時不到。”
她驚跳,感覺像全身毛髮都豎起來的小狗。
“我走了,你要記得去給醫生看,就算你說你是醫生,可是我想你的醫術肯定不怎樣……我的意思是說人跟動物不同,呃,反正,小心不要再摔跤了。”匆忙的丟下這些話,她抱著又開始燒的頭回去找秘書。
回去,非要叫計程車不行了。
“喂!”
“你……叫我?”鞋、鞋,她剛剛把鞋脫到哪去了?
“你的名字叫什麼?”
“遊,魚兒水中游的遊,五蘊皆空的蘊,青色山脈的青,遊蘊青,我外公取的名字喔,他沒有退休前是個教授,很有學問的對不對……哎呀,我這樣會不會太臭屁?”
提起她的外公、外婆,她的小臉蛋就會揚起無限光芒。
遊、蘊、青,是嗎?
“下次換你告訴我名字。”她回眸,又對他笑。
這是第二度。
聽著她咚咚咚的腳步聲下樓去。
他靜默。
然後,咚咚咚的腳步去而復返。
她白皙的臉從樓梯欄杆處冒出來。“你一個人可以嗎?”
一剎那間,他的神情有了變化,“我又不是小孩。”
“記得要擦藥看醫生喔。”
他長年封閉自己,將感情抹滅得涓滴不剩,這時候很清楚那地方有了缺口,有什麼溫柔的東西流淌了進來,溫暖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