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會的,先生。」安吉爾說道,「我房間安著響鈴。」
「但昨晚他沒有按鈴?」
「哦,是的,先生。」安吉爾重複道,「如果他按了,我就會醒過來。我可以這麼說,鈴聲非常響亮,先生。」
託馬斯探長靠在沙發的扶手上,靠近安吉爾。
「你……」他的聲音有些不耐煩,但極力控制,結果刺耳的電話鈴聲打斷了他的講話。他等著卡德瓦拉德去接電話,但警官似乎正睜眼做夢,嘴唇無聲地動著,也許沉浸在某些詩意的思考中。片刻後,他意識到探長在盯著他看,電話還在響。「抱歉,先生,我剛剛正想起一首詩。」他解釋道,接著到書桌前接電話。「我是卡德瓦拉德警官。」他說道。停頓了一下,他接著補充道:「啊是的,沒錯。」隨後,他轉身朝著探長:「是諾維奇的警察,先生。」
託馬斯探長接過卡德瓦拉德手裡的電話,坐到書桌旁。「埃德蒙森,是你嗎?」他問道,「我是託馬斯……明白了,是啊……對……卡爾加里,是的……對……是的,阿姨,什麼時候死的?哦,兩個月前……是的,我明白了……十八號,第三十四大街,卡爾加里。」他不耐煩地看著卡德瓦拉德,示意他把地址記下來。「是的……哦,是的,是嗎?是的,請說慢一點。」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警官。「中等身高,」他重複道,「藍眼睛,黑色的頭髮和鬍子……是的,就像你說的,你記得這個案子?啊,是他,是嗎?有暴力傾向?是的。你正在寄出去嗎?對……好的,謝謝你,埃德蒙森。和我說說,你是怎麼想的,你的想法?是的,是的,我知道結果是什麼,但你是怎麼看的?啊,他有過,是嗎?之前有過一兩次……是,當然,你會做出讓步……好吧。謝謝。」
他放下聽筒,對警官說道:「是這樣,我們有一些關於麥克格雷格的訊息。看來他妻子去世後,他從加拿大回到英國把孩子寄放在他妻子在北沃爾舍姆的一個阿姨家,他剛在阿拉斯加找到工作,不能把男孩帶在身邊。顯然,孩子死的時候他非常傷心,發誓要找沃裡克報仇。這很正常。不管怎麼說,他回到了加拿大。他們有他的地址,之後會發一封電報到卡爾加里。他的那位阿姨大約兩個月前去世了。」他突然轉過身,看著安吉爾:「安吉爾你那時候在場吧?北沃爾舍姆的那起汽車事故,撞死了一個男孩。」
「哦,是的,先生。」安吉爾回答道,「我記得很清楚。」
探長從書桌旁起身,走到男僕身邊。卡德瓦拉德看到書桌後的椅子空著,立刻趁機坐下。「發生了什麼事?」探長問安吉爾,「和我說說那次事故的情況。」
「沃裡克先生沿著大街行駛,一個小男孩從一棟房子跑出來。」安吉爾告訴他,「或許是旅館。我猜是這樣。車沒能停下來。沃裡克先生沒來得及剎車,就撞到了男孩。」
「他超速行駛了,是嗎?」探長問道。
「哦,沒有,先生。當時問詢的時候已經徹底明確了這點。沃裡克先生是在限速範圍內開的車。」
「我知道他是這麼說的。」探長評價道。
「這是真的,先生。」安吉爾堅持說道,「沃伯頓護士——當時是沃裡克先生僱的護士,她也在車裡,她也是這麼說的。」
探長走到沙發的一頭。「她當時恰好在看車速表嗎?」他問道。
「我相信沃伯頓護士確實碰巧在看車速表,」安吉爾很快回答道,「她估計他們當時的時速是在二十到二十五英里每小時之間。沃裡克先生是完全無罪的。」
「但是男孩的父親不這麼認為?」探長問道。
「也許這也很自然,先生。」安吉爾評論道。
「沃裡克先生喝酒了嗎?」
安吉爾有些迴避。「我想他喝了一杯雪利酒,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