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無法心安理得躲過的時間。
這一次,他沒再多說什麼,直接離開了巷子。
因為,顧襄已經等他很久了。
看到了全程、卻並未插手的顧襄眨了眨眼,朝他撲了過來。
“都到家門口了還磨磨蹭蹭的,怎麼,你就不想我?”顧襄故意瞪了他一眼。
江朝歡望著她沒說話,走出了半天,忽然冒出一句:“想。”
“你反應太慢了吧?”顧襄嚇了一跳,“這個問題需要思考那麼久?還是說你害羞……”
說著,見他從耳根紅到了耳廓,又別過臉去,知道對他來說吐出這個字已經難如登天,不禁強忍住收回了後半句話,不再逗他。
“……你出來半天,沒事嗎?”江朝歡努力轉移話題。
“沈師叔已經醒了!”顧襄這才想起來跟他講道:“那個實驗證明孟梁的想法可行,我們就趁早給沈師叔拔掉了骨楔。而且恢復得非常好,現在僅僅過去一週,他已能活動自如,對付教中那些殘兵敗將不在話下。”
緊接著,卻又有些低沉,“可惜顧柔她,不僅沒有好轉,最近還每況愈下。”
說話間兩人已走到院門,在進去之前,江朝歡終於忍不住止步,轉過身,講出了他與嵇聞道的淮水之約,最後,他咬了咬牙,一鼓作氣道:“七天後--”
“我知道。”顧襄打斷了他,故作輕鬆地笑了笑,“七天足夠了。”
儘管,我們已經認識了漫長的十五年,但我們真正攜手的日子都不夠填滿我的回憶。現在,已經只剩下最後的七天。
儘管,我確實萬分不捨,也不是能完全理解,但我這次不會再阻攔你、反對你。
因為,這是你找回自己的路。我不能以愛的名義將你留在虛假的終點。
……
“什麼足夠了?”
門被“砰”地推開,幾乎撞到江朝歡身上,孟梁站在了兩人面前。
“我說沒說過還要至少一個月你的肩膀才能長好?”
“這次我不用劍--”江朝歡摸了摸差點被撞到的鼻子,心虛地說。
“那你用什麼?只用內力?”
聽了許久的孟梁又急又怒,不由分說打斷了他。
“現在你每大動一次內力,都是在加速死亡!本來就剩幾個月了,你還嫌太長嗎?!”
“何況就算悉心治療一個月我都沒把握讓你的心疾緩和一些。七天,你仍舊只能這樣半死不活地過去。你能打過誰?你能跟誰動手?”
“沒那麼誇張--”江朝歡努力想反駁一下自己還是有些武功在身的,雖然不多。誰知他看到孟梁眼睛不知什麼時候紅了。
“你為什麼一定要辜負姐姐……”
孟梁已然帶了哭腔。
“師父說得對,你不會對姐姐好的……我們又被你騙了……如果你連陪她久一些都不能做到,為什麼一開始要讓姐姐喜歡上你……”
一把推開了他,孟梁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