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八一不做二不休,乾脆點出一干石兵在他外面繞成個圈,擋風。
凜冽的寒風,果然減免不少。
“駕!”時八再次起行,堅定地向著南方的巨大芭蕉葉前進。
他現在已經有些懷疑,這巨大的寒風與惡劣的天氣,乃至周圍奇怪的植被環境,都是這片芭蕉葉搞的鬼。
他只猜中了一部分。
走到更近時,隔著茫茫的風雨,他終看到,除了最靠近他的北邊這一片芭蕉葉外,東西兩邊,各有一片芭蕉葉,側向伸展而出。
東西兩邊的芭蕉葉,在北邊這片的上方,呈左右對稱。
依據同樣的原理,時八猜測在他看不見的南邊,應該還有另一片芭蕉葉,與他現在面對的這片大葉對稱。
而透過望氣術,亦印證了他的這一猜想。
遠望去,可以見到五道氣柱。
一道正中,是青綠色,象徵植物。
靠北的這一道,白裡透藍,藍裡透黑,像冰像水像深海,靠西的一道,黃裡透金,靠東一道,青中帶紫,靠南還有一道,紅光沖天。
光從葉片透出,時八有理由猜測,外圍的這四道光,就是四周的四片大葉散出。因為除了這變態的巨型芭蕉樹,周圍實在沒有別的什麼生物。無論動物,還是植物,似乎都無法在這極端的環境下生存。
現行一陣,地勢漸低,之前的雨夾雪夾冰雹,融匯的水,在時八兩旁的山谷中,咆哮而過,往南匯攏,聚入一片汪洋的大澤。
時八的坐騎,因為避水,行到了山上。這時站在山間餘脈的巔峰,往向南邊。
只見南邊汪洋一片,冰雪與泥水交間,赫然是一片巨大的沼澤。
而沼澤的中心,遙遙地,正樹立著那棵巨大的芭蕉樹的“樹幹”。
樹幹的規模,相比時八見過的世界之樹,自然不值一提。
但是作為一棵芭蕉來講,這絕對是超乎常理的異數。
這個時候,天上的冰雹,不只沒有止息,反而越下越大。
而時八這時也已經確定,這場持續數個月(對時八是隻有小半天,但對遠方的冰雹製造者來講,顯然是小半年)之久的冰雹,絕對是衝著他來的。
因為除了最初來勢兇猛,撲天蓋地之外,之後的小半天,這冰雹風暴的致雨雲,便一直隨著他往南遊走,到最後,甚至精確到了數千米的範圍:去他數千米之外,就不再有冰雹肆虐。
對於一場冰雹來講,數千米的範圍實在不算大,何況還要控制得這麼精確。若說只是巧合,時八第一個不信。
一個巧合持續小半年,沒有這樣的事情。
看看前方茫茫的大澤,時八不由再次慶幸。慶幸他的點石術在聆聽黃費兩老一番論道之後,大有長進,可以點化出兩頭玄武來了。
不然眼下這一關就不是很好過。現在則輕鬆至極。一頭玄武罩著天上,一頭玄武載著他,輕鬆自若就可以在沼澤的無邊泥水裡隨意地玩泥巴。
時八當然不會有閒心在洪荒玩泥巴。就算要玩那也得天島在旁邊的情況。
他只是駕著個玄武,頂著個玄武,繼續冒著冰雹雨雪往前衝。
雖然沒什麼道理,但他有種直覺。就好像旋風的中心風眼反倒沒什麼風,這場冰風暴,亦不能沿伸到芭蕉樹的樹身本身。
而另外的經驗與直覺亦告訴它,越是龐然的大物。越不要怕,越要勇於接近。
誠然大物,離得越遠越可怕,反倒是近身之後,處處都是破綻。
類似的經驗,時八至少可以舉出兩個:世界之樹,世界之樹顯然應該是極厲害的,當時小若以長藤抓時八,大喬以樹枝拋時八,都顯示出極強悍的超遠距離超大規模戰鬥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