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合適。這棟房子裡正好有一個金髮的、一個紅髮的和一個深褐色頭髮的。所以我們立刻就知道該從哪兒下手了。紅頭髮在袖口,金髮在領子上?內維爾·斯特蘭奇先生看起來還真有點兒像藍鬍子。他一手摟著一個老婆,而另一個還把腦袋靠在他肩膀上。」
「袖子上的血跡已經送去分析了,長官。一有結果他們就會給我們打電話。」
利奇點點頭。
「僕人們怎麼樣了?」
「我遵照了你的指示,長官。沒有人接到過解僱的通知,似乎也沒人對老太太懷恨在心。她很嚴厲,但是很受大家喜愛。而且管理僕人們的責任是交給奧爾丁小姐的。她似乎已經和他們打成一片了。」
「我第一眼看到她就覺得她是個能幹的女人,」巴特爾說,「假如她就是我們要找的兇手的話,想讓她伏法還真不容易呢。」
瓊斯看上去大吃一驚。
「但長官,那根鐵頭球桿上的指紋可是——」
「我知道——我知道,」巴特爾說,「是那個特別古道熱腸的斯特蘭奇先生的。大家都說運動員四肢發達頭腦簡單(順便說一句,這話一點兒都不對),但我可不相信內維爾·斯特蘭奇會傻到那種地步。那個女僕的番瀉實查得怎麼樣了?」
「那東西通常放在二樓僕人浴室的架子上。她總是在正午時分把它們浸泡起來,然後就放在那裡直到晚上她上床睡覺。」
「這麼說來,毫無疑問任何人都可以拿到它們啦!換句話說,任何在這所房子裡的人。」
利奇堅定地說道:
「這案子的確是內部人幹的!」
「沒錯,我也這麼想。倒不是說這是那種封閉模式的犯罪。這樁案子不是。任何人拿了鑰匙就能開啟前門進來。昨晚是內維爾·斯特蘭奇拿著鑰匙——但要想把鎖弄開可能也不是難事,讓一個老手來的話沒準兒用一根鐵絲就能搞定了。不過我可不覺得有任何外來者會知道那個鈴,還有芭雷特晚上要喝番瀉葉!那是隻有家裡人才知道的事情!
「來吧,吉姆,我的孩子。我們上樓去看看這間浴室,還有剩下的其他那些房間。」
他們從頂層開始檢視。首先來到一間儲藏室,那裡堆滿了損壞了的舊傢俱和各式各樣的破爛貨。
「我還沒檢查過這裡,長官,」瓊斯說,「我不知道——」
「你還想找到什麼?完全正確,只是在浪費時間。從地板上的灰塵來看這裡至少已經有半年沒人來過了。」
僕人們的房間都在這一層,此外還有兩間沒人用的臥室帶著一間浴室,巴特爾在每個房間裡都匆匆掃了一眼,注意到那個凸眼睛的女僕艾麗絲是關著窗戶睡覺的;那個瘦瘦的艾瑪有一大堆親戚,她的五斗櫃上滿滿當當都是他們的照片,而赫爾斯多則擁有一兩件雖說有點兒裂紋,但品質依然上好的德勒斯登以及皇冠德貝陶瓷製品。
廚師的房間纖塵不染,而廚房女傭的房間則亂作一團。巴特爾繼續向前,走進了最靠近樓梯口的浴室。威廉斯指給他看洗臉盆上方的長架子,上面擺放著漱口杯和牙刷、各種油膏以及瓶瓶罐罐的浴鹽和洗髮水。一包番瀉實敞開著放在架子的一端。
「玻璃杯或者包裝袋上沒有指紋?」
「只有那個女僕自己的。我從她的房間裡取到了她的指紋。」
「他並不需要拿起杯子,」利奇說道,「只要把藥放進去就行了。」
巴特爾走下樓去,利奇緊隨其後。在最頂上這段樓梯的中部有一扇位置有些彆扭的窗戶。一根末端帶鉤的杆子立在角落裡。
「你可以用那根杆子拉開窗戶,」利奇解釋道,「不過那兒有個防盜螺釘。窗子可以向下拉開,但也只能到那兒了。對任何人來說想從那裡進來都太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