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起過她的表哥艾迪安·德索薩,她說他陰狠歹毒,不是什麼好人。她還說怕他。」
他看著弗利亞特太太,但是她只是懷疑地搖了搖頭。
「艾迪安·德索薩,他是誰?」
「對了,我給忘了,弗利亞特太太。你沒跟我們一起吃早餐。斯塔布斯夫人收到了她表哥的一封信,但她自從十五歲以後就再沒見過這個表哥。他在信中說今天打算來看望她,就在今天下午。」
「那他來了嗎?」
「來了,大約四點半到的。」
「這樣啊,是不是從渡口小路走過來的那個小夥子,長相帥氣、面板黝黑的那個?我當時還納悶他是誰呢。」
「是的,太太,他就是德索薩先生。」
波洛乾脆利落地說道。
「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不會在意海蒂的話。」她激動地說了起來,而波洛在一旁詫異地看著她,她漲紅了臉,「她就像個孩子,我的意思是她說的話像個孩子,評論人的時候,說這個壞,說那個好,一點兒都不遮掩。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把她說她表哥的話放在心上。」
波洛遲疑了片刻,慢吞吞地問道:
「你是不是十分了解斯塔布斯夫人?弗利亞特太太?」
「我對她的瞭解跟別人差不多,不過有可能比她的丈夫對她的瞭解要深。可那又怎麼樣?」
「那她人究竟怎麼樣,太太?」
「你這個問題非常奇怪,波洛先生。」
「太太,你知不知道斯塔布斯夫人失蹤了?」
她的回答再次讓他吃了一驚,因為她表現得漠不關心,無動於衷。她說:
「這麼說她已經離家出走了是嗎?我想是這樣。」
「你似乎覺得這件事習以為常,是不是?」
「習以為常?嗯,我不知道。海蒂有點兒不負責任。」
「你覺得她出走是因為良心上過不去嗎?」
「你這是什麼意思,波洛先生?」
「今天下午她的表哥還說起過她,無意中提到她智力有些不正常。太太,想必你也知道,智力不正常的人往往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為。」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波洛先生?」
「就像你說的,這些人頭腦很簡單,像孩子一樣。一旦脾氣上來,他們甚至可能殺人。」
弗利亞特太太突然情緒失控,朝他發起火來,說:
「海蒂絕不是這樣的人!我不允許你這樣說她。她是一個性格溫順、熱心腸的姑娘,雖然頭腦有點兒簡單,但是她絕對不會殺人的。」
弗利亞特太太怒視著波洛,呼吸急促。
波洛感到不解,完全摸不著頭腦。
這時,霍斯金斯突然闖了進來。
他用一種抱歉的口吻說道:
「太太,我一直在找你。」
「晚上好,霍斯金斯。」弗利亞特太太再次表現出很鎮定的樣子,拿出納斯莊園女主人的姿態說,「找我什麼事兒?」
「警督託我來問候你,他想跟你談談——如果你身體允許的話。」霍斯金斯趕緊加了一句話。跟赫爾克里·波洛一樣,他也注意到了這次事件對她的打擊和影響。
「身體當然允許。」弗利亞特太太站了起來。她跟著霍斯金斯走出了房間。波洛禮節性地站起身,然後又坐了下來,眉頭緊鎖,雙眼凝視著天花板。
弗利亞特太太進來的時候,警督站起身,一旁的警員拉出椅子請她坐下。
「真抱歉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布蘭德說,「但我想你瞭解四鄰八舍的人,這可能會對案件有幫助。」
弗利亞特太太微微一笑說:「我想這兒的人我都認識,你想要了解什麼,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