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養神。
蘇言看著外面一閃而過的風景,有些覺得眼花繚亂,合上簾子,整個馬車內未聽到某人的聲響,心一驚,看向他。
此時秦空不知是裝睡了,還是真睡了,不緊不慢的呼吸,安詳的面容,讓人不忍心打擾。
蘇言靜靜的看著他,靜悄悄的,就怕吵醒了他,可就算這樣,這樣安穩的時間也很少,撫在腹部的手不安分的動了,讓蘇言察覺到了他的異樣。
“你怎了?”蘇言焦急,秦空微微睜開雙眼,挪了挪身子,一臉的無辜,“沒怎了。”剛說完此話,由於指尖一下壓的太用力了,導致的結果就是猛烈的咳嗽。
蘇言用手輕拍秦空的背部,秦空咳完,面色就又白了些,蘇言沒好氣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像極了白無常。”
“好啊。”秦空樂呵呵的應著,“這樣我們就湊成一對了。”
“說什麼呢……”蘇言微微低下臉,注意到了那雙纖細的手,她一把抓住,“被我抓到了吧?沒事你摁那做甚?”說罷,死死不放那雙手。
“嗯。”秦空稍稍彎了彎身子,不能用手壓著痛處,讓他覺得萬分無奈,這不摁著,要是再疼起來,喊出來那多丟面子。
見秦空淡淡應了一聲,蘇言開始學起老人模樣,十分正經的說道:“你這傷口要是疼不能摁著,要是疼得揉,不然要是傷口發炎了怎辦?”
“嗯。”秦空垂著眼皮,裝作又睡著了。
“……每次說教你就睡,睡吧睡吧。”蘇言無奈,仍舊不放開秦空的雙手,看著秦空額頭冒的冷汗,她就猜想到了這手摁得多緊。
上馬車之前秦陽趁著馬伕在準備,囑咐了蘇言許多。蘇言原本是想讓秦陽與秦空一車,好讓他照看著秦空,可偏偏秦空硬是要蘇言陪著,再來秦陽也不贊同,秦陽是這麼說的:“他傷得重你也是知道的,你若是待在他的身旁,他硬撐著,也是能到那的,可你若不在……”
原本對傷重這詞沒有什麼概念,可聽了秦陽一番說辭,心或多或少的有些慌,她實在是沒底。
一聲悶哼打斷了蘇言的冥想狀態,蘇言趕忙上前,一把扶住秦空微微倒下的身子。
秦空睜眼,微微開口道:“蘇言……”他低頭在蘇言的耳邊淺淺的呼吸著,額際的冷汗滴落下來,滴在蘇言溫柔的手上,讓那雙手失去了溫度,讓她覺得冰冷刺骨,甚至可以感受得到心痛,心疼的無以復加。
“蘇言…在到那之前,千萬別讓我…睡…去。”秦空哆哆嗦嗦的說著,蘇言點頭,應聲道:“好。”
路上依舊顛簸,外面竟然下起雨來,原本在這氛圍之下,這路程該是沉重的,膽戰心驚的,可不知為何,這突然換了個節奏,變得輕快,實在是讓人費解。
“本小姐小時候可是人見人愛呢,只是身為那大戶人家的小姐,自然是要學那些琴棋書畫的,可是啊,沒有一個人敢教我,你猜這是為何?”
“因為那些夫子們都被本小姐我嚇跑了,那些人真是不禁嚇,本小姐不就打扮成了女鬼模樣嗎?一個個都跑的,後來就再也不敢來了。”
“看得出來,你很有潛質。”
蘇言在笑,帶著黃鶯般美妙的聲音,而秦空雖然沒有笑出聲,但嘴角上揚,看起來十分愜意。
“後來啊,爹爹無奈了,可我偏偏想要學了。”蘇言開始繪聲繪色的講起來,“你猜為何?”
“不知。”秦空搖頭。
“因為妹妹她非要我給她縫一件她十分喜愛的衣服,那是孃親留給她的,她嫌府中下人縫得不好,哭哭啼啼的非要我給她縫,可是我哪會針線活,唉,所以就要請人來教我了。”蘇言說到這,有些苦澀,想起孩童時,蘇沫哪會有那麼多的心思,一個勁的只會跟在自己的屁股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