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隱隱覺得這位竇將軍態度怪異,她看了吳巧容一眼。吳巧容不敢出聲,微微著急,輕搖了搖頭。清瑜便客氣道:“將軍身負守陵之責,關係重大。讓將軍幫我處理這些小事,倒是我的不是了。”
竇將軍顯然有話想說,只是見此地閒人眾多,也不好開口,只微笑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小姐客氣”
丁得祿傷了些面子,見竇將軍跟清瑜寒暄,便樂得在一旁冷眼旁觀,也不上前插話。不過一會功夫,竇將軍派去的親兵便回來報信說,已經將小客棧閒雜人等清空了,如今店家正收拾著,只等小姐過去,便也差不多了。
竇將軍點了點頭,返身上馬,親自引了清瑜的馬車往黃陵鎮中的小客棧去。丁得祿艱難的爬上馬背,跟在後頭。他順了順氣,轉念一想,這延州皇陵,他所忌者無非就是了空、竇銘二人。竇銘雖然有些古怪,這些年來也沒少收自己的好處,倒也相安無事。只有那個感業寺了空,仗著皇室出身,輩分高,很是不給自己面子。偏自己奈何不了這個老禿驢。如今來了這麼一個不好相與的嘉王長女,一看便不是省油的燈,只管讓了空頭疼去。想到這裡,剛才被清瑜打壓氣焰的事情,丁得祿便也丟開了。畢竟比起讓自己束手束腳的了空,這麼一個小姑娘實在算不得什麼麻煩。丁得祿不僅沒生清瑜的氣,反而因此重視起清瑜來,尋思要怎麼幫這小姑娘一把,讓她跟那個了空鬥一鬥。
此時清瑜坐在馬車上,正壓低聲音狐疑問巧容道:“剛才你怎麼突然編那樣的瞎話?萬一給人拆穿了,不是自己沒臉嗎?”
吳巧容看了看外頭,這才小心道:“小姐,我也不是無的放矢,我這麼做,就是為了驗證一下心中猜想。實是因為那個竇將軍的來歷,我隱然有些印象。”
清瑜也覺得這個竇將軍前倨後恭,行跡可疑,忙問道:“他是什麼來歷?”
吳巧容小聲道:“此人是從前太子殿下的伴讀之一,不過不是尚書房那些權貴子弟,而是類似親衛一類的武藝伴當。他叫做曹明,不知怎麼改姓了竇。當時太子身子弱,沒有用心學過什麼弓馬功夫。只是這個曹明卻是宮中有名的小李廣,年少時就有幾分頭角崢嶸,後來不知怎麼就銷聲匿跡了。若不是貴妃一直關注太子,我也不會知道這麼一個人存在。我原沒想到是他,下了馬車朝了面才恍惚覺得眼熟得很。只是沒想到,他這個年紀便已經是個將軍,雖然是在這皇陵做個護陵將軍,卻也算是拔升得極快的了。”
清瑜聽了卻是心中微微一沉,一直以來,她與父親都覺得太子是庸碌之輩,若不是姚貴妃處心積慮為太子鋪好路,太子哪有今日的氣象。但是若這個竇將軍真如巧容所說,是太子幼時的伴當。如今又年紀輕輕躍升到這個位置,那毋庸置疑,必定是太子安排的了。這麼說來,當年太子年少時,便開始著手就培植自己的勢力,又聰明的避忌鋒芒,選在皇陵這麼一個地方,慢慢將親信升了將軍別人也不以為意。看來,自己與父王都小看了這個孱弱的太子了……。
正文 二百三十二、變生肘腋
吳巧容見清瑜沉默不語,小心的道:“如此說來,眼下我們最要小心的便是這個竇將軍了……”
清瑜搖頭道:“你這話錯了,太子都還矇在鼓裡,他這個外臣哪裡就知道什麼?你沒見你試探他之後,他對待咱們還比開始親近些了?咱們不要自己嚇自己。 七路中文】提防他是有必要,但也無須草木皆兵。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他一下,怎麼說,如今太子那邊都還一直以為父王是他陣營的中堅分子,咱們索性就理所當然的跟他走得近些便是。”
吳巧容自從知道了當年的秘辛,心裡頭那個忐忑是免不了的。她知道義父吳太監投向嘉王,自己又是嘉王的侍妾,這條路是沒得選了。只是到底如今嘉王還在弱勢,說起來,要扳倒太子這個做了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