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濤喉間傳出,濃厚的眉蹙緊成峰。
“我就說我沒看花眼,四師父真的有反應了。”如同聽到天際傳來美妙籟音,古秋羽整個人喜上眉梢跳了起來。
“上濤,這回別再戲弄我了,你應該感覺得到,我是說到做到的人,只要你離開我,我就到地府與你長相左右。”祈慕慈的臉緊貼在他冰冷的頰緣,只求這樣的刺激能讓他醒過來。
溫熱的淚跨過一條細細的貼溝,朝江上濤的腮邊滑去,正好和他流下的淚匯聚相合。
這樣的雙淚垂珠,果真起了奇蹟似的變化……
他的手指再度動了起來!
只見他將五指眾攏,古秋羽一見便知他所要表達為何。
“他想寫字!”
“寫字?”祈慕慈一看,就那手指緊握的情況,的確有握筆寫字的模樣。
古秋羽快速拿來紙筆,蘸上墨汁,小心翼翼的放在江上濤的虎口之處。
“四師父,徒兒這響應該沒有笨到猜錯吧!”古秋羽喚著江上濤,希望這次的推論確切無誤。
江上濤一握住毛筆,便緊緊抓牢,雖然不能將筆桿握得十分牢靠,但至少能憑意識將內心的話簡略表達出來。
“不……要……哭……”古秋羽看著歪斜扭曲的字型,猜測江上濤所要表達的意思,“祈姐姐,四師父有聽到你的哭聲了,他要你不要哭。”
一看到紙上辛苦勾勒出來的字形,祈慕慈的淚水再次氾濫成災,她緊咬著唇,壓住喉間要爆出的吶喊,說什麼也不能再哭出一丁點聲音讓江上濤擔心。
“我……我不會哭的,但你要答應我,快點好起來。”祈慕慈不再掉半滴淚,還發出幾聲混濁帶哽的笑聲。
紙上再度出現一個歪斜的“好”字。
這陰羅剎的黑血掌,讓江上濤胸腔內的淤血將喉嚨給堵住了卜因此他口雖不能言,但手臂的筋骨沒受影響,才能在潛力的激發下,動手寫字。
下四師父,你放心好了,二師父和三師父已經到幽冥宮去找那死妖精拿解藥,你再撐個一天,徒兒保證明天這個時候你就可以再和徒兒鬥嘴了,先說好,你嘴巴不準太毒,我哭了你要負責安慰的。“古秋羽在他身邊打氣。
難怪香香姐會說,祈姐姐是治療四師父的最佳解藥,果然沒錯!
“不……要……”古秋羽看了一眼紙上的字。
在這節骨眼,江上濤這是不改調皮本性,這樣也可以和她紙上鬥嘴。
“四師父,你怎麼那麼壞呀!”
“小公主,這未嘗不是件好事,表示你四師父還是你以前的四師父,若是他不這樣響應你,情況不是更糟?”
經祈慕慈這一提點,古秋羽才恍然大悟。
“對對,那就再多寫一點……”
才要撥雲見日,雨過天青,卻見江上濤手一歪,整支筆硬生生掉落在地。
“上游……”祈慕慈叫喚。
這回無論如何叫喚,江上濤都沒有再清醒。
對這樣時好時壞的情況,兩人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期盼去幽冥宮的兩位師父,能凱旋歸來,帶回救命良藥。
“你……你說什麼,陰羅剎已經……死了?!”
徐競海與孫飛雁從幽冥宮帶回訊息,白龍寺裡所有的人都嚇白了臉,就連一向鎮定的趙虎威也不免搖頭輕嘆。
“我們三個可是一路過關斬將,直奔幽冥宮主殿,我左踢白麵判官、右掃冷無常,接著幽冥宮宮主身旁的牛頭馬面也被我一一擊倒……”孫飛雁連說帶動,比手畫腳,訴盡打進幽冥宮中的情形,只不過冗長的贅述讓趙虎威不得不開口打斷。
“二師弟,長話短說!”
被趙虎威一喝,孫飛雁神采飛揚的臉隨即黯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