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這種生物,也還尚待探討。不過既然有狐狸這種妖精的存在,我想,一切應該皆有可能的吧。
他告訴我這把琴的名字叫鳳凰弦,在某個特定的環境下,被某個特定的人彈奏出一段特定的旋律,它可以把龍給引來。
他說著那些話的時候輕輕撣著琴的肚子,琴因此會發出一種空洞但好聽的聲音:嘣,嘣嘣嘣……
然後他對我說,瞧,只有印度產的琉璃紅木才能發出這種聲音,那種木頭三百年才算成材,現在,它們已經絕種了,生長率低又過度採伐的後果。
這麼說來,鳳凰弦是屬於極珍貴的琴中極品了,但為什麼“鳥人”會擁有它呢,他家並不富裕,祖上三代也不過是普通老百姓,沒有當官的,沒有富豪,甚至連從商也不過是裁縫之類的小本經營。
那這麼把珍貴的古琴是怎麼到“鳥人”手裡呢……
這問題恐怕只有問過“鳥人”才能知道了。
林絹打電話約我出去那天,店裡生意正清淡。
下午連個客人的影子都役有,傑傑在櫃檯上打著盹,我在用藥水驅著蒼蠅。立秋過後雖然氣溫低了很多,這些煩人的東西始終還在不屈不撓地存在著,揮之不去,趨之不離。正收拾得差不多,接到了林絹的電話,聲音聽起來有點興奮,她說要請我吃飯。
自從她出院以後我們有挺長一段時間沒有聯絡了,學校她也不來,我一直在擔心她沒能從周家那件事裡緩過來,雖然很多事情她都記不起來了,但畢竟她曾在那裡曾經經歷過一段不為人所知的時間段,所以很怕她會因此有什麼不好的後遺症。
所幸這次電話裡她聲音聽起來是頗為精神的,和過去沒什麼兩樣,但她不肯在電話裡告訴我為什麼突然會想到要請客吃飯,只是一刻不停地催我去。
沒辦法,我只能去了,臨走把店、懶貓,以及趕蒼蠅的活兒丟給狐狸。這讓狐狸很不平衡,他始終認為男人是不可以幹這種拿著藥水和蒼蠅拍到處跑的事情的,況且殺蟲藥水的味道讓他鼻子過敏。
‘那你可以用你的甜心小姐啊,狐狸。’因此我這麼建議他,並且無視他充滿了鄙夷的眼神。他總說我不懂香水, ‘不懂香水的女人不是真正的女人’,這句話不知道被他重複了多少次,聽多了也就無視了。隨便他說吧……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己,那香水的味道的確是足以和殺蟲藥水匹敵了,就算他再不承認,至少傑傑跟我是同一陣營的。
和林絹約在市中心最大那家商場的茶餐廳見面,到的時候比約的時間晚了半小時,她已經在餐廳裡點好了菜等我了,但說實話,如果當時她沒有朝我揮手,我還真沒能認出她未。因為她整個人風格變了不少。
沒有化妝,頭髮也沒像過去那樣波浪似的披散著,而是像寫字樓那些優雅的
女秘書那樣,很整齊地在腦後綰了個髻。這讓她看起來比實際年齡成熟了不少。不過風格變化最大的是著裝,以往她總是很出挑的,什麼樣的衣服搶人眼球,她就穿什麼,就算顏色看起未很突兀也不怕,這點和我家那隻臭美而自信的狐狸很像。而這次卻相當低調,低調地一件白襯衣,一條緊身的黑短裙,特別樸素的樣子,不過因為標著夏奈爾的牌子,以及開得低低的領子,於是低調裡不顯山不露水地帶出了點奢侈和性感。
真的很像寫字樓裡剛跑出來的,就差一副漂殼的無框眼鏡,她就御姐了……
胡思亂想的時候她拍拍椅子讓我坐下,一邊翻著她的手機。
“碰上什麼好事了今天想到請客吃飯。”坐下來後我忍不住問她。
她笑笑,關上手機蓋:“我有男朋友了。”
這讓我愣了愣。
林絹有新男朋友,這其實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她身邊從來就沒缺過男人,並且還是不同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