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所有人都呆愣住了,實在是從沒見過老夫人發這麼大的脾氣,老夫人素來都是和和親親的,就算下人做錯了事,也是柔聲糾正,甚少打罵,連大聲說話都屈指可數,這麼大的火氣還是頭一回見。
方氏也被嚇到了,一時間收住了聲音,沒敢再哭,但仍不死心想要反駁:“可、可是……”
“可是什麼?如今喻晴在餘府被欺負,你這當孃的該向餘府討回公道,你在這裡發難算什麼本事?”老夫人直接打斷方氏,酷酷地道。
向餘府討公道?女孩家發生這樣的事,不明擺著是要嫁過去的麼。不,不行,餘大公子根本就是紈絝哥兒,甚麼都不會,喻晴嫁過去不是跟著吃苦頭麼,況且他家還有個餘小姐,生意手腕大著呢,小心思連她都看得出來是陰狠的角色,嫁過去必定會被壓著的,她當初不就打著這個主意要算計喻歆的麼,沒料到竟落到喻晴身上,她苦命的兒啊……
方氏只覺萬念俱灰。喻晴臉上還掛著淚痕,咬著牙齒,目光森寒,都是她,都是蘇喻歆,若是沒有她,自己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一想到自己竟然被餘慶彥壓在身下就想吐。
到最後,方氏也知道繼續鬧下去也不好看,拐著彎指責老夫人偏心喻歆,待薄喻晴,連受了委屈都不幫著,將屋裡的人通通罵了一遍,才拉著喻晴走了。
看著喻晴的背影,喻歆暗歎口氣,害人終害己。
喻歆與喻寧向老夫人行過禮告辭,並肩走著,喻寧扯著帕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扭捏了一陣還是開了口,仍是謝謝的話,謝她方才在老夫人和太太面前替她辯護。
喻歆淡淡地說了句不客氣,她很少與她來往,也不知她性情,多數都是從下人口中聽來,只不過住在深院裡的女子,沒有一個簡單的,這是她經過這些日子得出來的結論。
喻寧與丁姨娘一樣,都是安安靜靜的,喻歆想起丁姨娘,瘦弱的身子,淡淡的面容,從來都不多言,讓人猜不透。不過不管喻寧和丁姨娘是否是個深藏不露的主兒,只要不把歪主意打到她頭上來便不是她的敵人。
發生這樣的事情,府上早就被傳開了,等喻歆回到西苑,三個丫鬟都面色擔憂地迎上來,見她無事才放下心來。流雲卻仍是撅著嘴不依,“姑娘,您下次出門還是帶上奴婢吧,留奴婢在府上擔驚受怕,奴婢的膽子可是小著的哩。”
喻歆心裡暖暖的,彈了一下她的腦門,也幸虧沒帶她出門,若是她出點什麼事,她一輩子都不會安心的:“好了,就你這沒規沒矩的我可不敢帶出去,丟臉!”
“姑娘,奴婢哪裡沒規矩了,奴婢這是擔心您。”流雲嘟了嘟嘴反駁,喻歆卻是看著紅菱和紅棉:“你們說,她這哪兒像有規矩的,小丫鬟還敢頂撞主子。”
紅菱和紅棉也是掩著嘴直笑,流雲氣不過跺著腳出去擺飯了。一在早就出去,沒坐多久就出了事,午飯還沒吃呢,肚子正餓得緊。
“張媽媽人呢?”平素張媽媽總喜歡在她面前溜達,今日她回來這麼久還沒見到她的身影。
紅棉頗為不屑地答道:“自您出門後便不見蹤影了,許是見您不在,躲懶去了。”
既然她不在,她們也沒甚麼好顧忌的了,便問起鋪子的事情來了,紅菱今日出去過一趟,就是處理鋪子的事情,鄭老實辦事很爽利,昨日才說再請個幫手,今日便叫了來,紅菱見過,看著人也挺老實的,說起話來卻有些滑頭,不過鄭老實說是在金品樓幫過他幾回,還拍著胸口說信得過,紅菱如實彙報。
鄭老實人老實,她可以放心教他做吃食,前頭找個會說話的照著生意也是該的,便交待下去,工錢跟鄭老實一樣,做得好還會有獎勵,紅菱自然是應下的,下午免不了還要跑一趟。
“還有,這幾日府上怕是不得閒,沙拉醬不能再在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