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她悲哀地沉默了三分鐘。
“不必用‘您’。”
宛如三個琥珀紀一樣漫長的三分鐘後,螺絲咕姆終於開口。
“很少能聽到你這麼說,我只是有些意外。”螺絲咕姆說,“你真的與過去變得很不一樣。就像褪去外殼的蝸牛生長出一雙鮮豔的翅膀,在寰宇之間翩飛起舞。我越發好奇你在宣告說去進行模擬實驗的時間裡,到底都經歷過什麼了。”
“也許就像現在這樣,我只是遇到了一些無名客。”
螺絲咕姆沉思片刻,說:“是的。有機生命總是令人著迷。”
很明顯微生柳在迴避關於模擬實驗這個話題。
三月七小聲問:“我們是被誇了嗎?”
“也有可能正好相反。”星細細琢磨他們的對話,品味出一些不對勁。
這種時候居然意外得嗅覺靈敏呢。微生柳對星露出一個不失禮貌的笑容。她不著痕跡地長舒一口氣,繼續對付盤子裡的糕點。
雖然行為舉止看上去似乎很忌憚星際和平公司,但其實完全沒放心上。還有閒心插科打諢。
大概這就是屬於天才的底氣吧。
丹恆老師職業病地在心裡列了一個表格。
悲觀主義者:揹負上億乃至上兆的負債。
樂觀主義者:長生種可以不著急,總有一天能夠還清。
微生柳主義者:說不定還債的途中公司就破產了。
——指望公司破產大機率是不可能的。
丹恆看了一眼微生柳:“我想以那幫人的手段,應該不會單純地因為十分鐘而毀掉合約。很有可能有別的未知原因。”
螺絲咕姆:“他們或許更在意的是微生柳女士手上的技術。不然,不會首先派博識學會的人前來代表公司交涉。”
丹恆:“是的。否則你現在應該不會出現在委託的目標名單上,而是星際和平公司釋出的通緝令上。”
一人(龍)一智械嚴謹且有調理地分析現狀。
與他們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面前的三個女孩子。
三月七驚奇地捧起一個小瓷盤,認真觀察上面的草綠色甜點:“哇!這個是貓貓糕的形狀嗎?”
微生柳得意地說:“當然!我特地找阮·梅借了一隻測量體徵資料,百分百等比縮小的貓貓糕!”
星摩挲著下巴:“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丹恆的眼皮忽然之間跳了跳。
星:“之前我也照著阮·梅的配方,捏出了一個丹恆老師的貓貓糕。”
“嗯?”微生柳明顯提起興趣,“是什麼樣子?”
“你能做出來麼?”
“有一張照片,掃描給埠就行。”
“太好了!”
“且慢。”微生柳轉了轉眼珠,“我記得你是列車上的人吧,應該去過很多地方?”
“是的。不瞞你說,在下銀河街溜子是也。”
“聽上去,你到訪過仙舟?”
“當然。”
“三本仙舟小說,一隻貓貓糕點。怎麼樣?”
星舉起手:“我要講價!”
微生柳:“也行吧。你要怎麼講?那六本小說。”
星:“兩隻。”
微生柳:“十本。”
星:“三隻。”
“好,成交。”微生柳迅速敲定。
丹恆:“……”>>
自家養的星核好像不大聰明。
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這已經不知道是他今天第幾次嘆氣了。總之也沒有別的什麼過分的地方,就由她們去了。
丹恆舉起茶杯,安靜地喝了一口。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螺絲咕姆先生也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