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介路過的好心人士,看不過去,便將現有異象的始作俑者告知於將軍。豐饒孽物不除,將軍也心安嗎?”
“如此說來,我反而是要為你備上一份謝禮了?”
景元收起卷軸,神色倒是輕鬆愜意,看不出有什麼深淺。
雲騎小五:“倒是不必。將軍自有定奪。”
他這話並沒有說完,忽然一道極為鋒利的劍氣橫掃過來。切實的殺意近乎快要凝固,從各處橫切到雲騎的身上。
那名雲騎的周身空間快要被切碎。整個人卻只是靜靜地,詭異地站在那裡。
“將軍,不愧是將軍。”雲騎小五嘆息著說,“至於將軍疑慮,我到底是誰,有何目的……恕我不能告知。體諒下,我也有我的難處的。”
這句話聽上去似乎蘊含了極深的怨念,裡面的怨懟幾乎濃郁得要溢位來了。
景元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但,我比任何人都希望星際和平。”
他禮貌地行禮,身形終於消散開。
令人意外的是,並沒有被劍氣橫劈成四分五裂。
最後一點月色將盡。
在青綠的光束下,那個人形的雲騎嘭然散成點點發光的粒子,逸散在空中。
散發著微光的粒子無規律地漂浮。景元上前幾步,伸手,幾點粒子好奇地圍繞在他的指尖,跟著上下旋轉。
他伸出兩指嘗試捕捉,那粒子彷彿玩起了捉迷藏,輕巧穿過,迅速地溜走。
景元蹙眉。
這時那一輪妖月終於完全消隱。先前因為月光過於明亮而藏起來的星星,此刻挨個挨個地顯露出來。
微生柳。
他默唸一遍這個名字。
隨即抬眼,望向遠處深濃的夜色。
虛無的陰影交織糾纏,什麼也分辨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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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真的可以嗎?”
彥卿懷疑人生地問。
“不可以嗎?”微生柳挑眉反問。
“可以嗎?”
彥卿仍然不太信任地看向微生柳。
這時妖月散去,微生柳牽著神志不清的綠芙蓉,想出門到處轉轉,卻遭到了一眾反對。
“他很聽話的,現在。”
微生柳扯了一下柳枝,綠芙蓉緊閉著眼睛,身子順從地跟隨著。看上去確實沒有什麼威脅。
“這應該不是聽話不聽話的問題吧……”藿藿弱弱地插嘴。
更多的柳枝開始悄悄從他的身上萌芽,延續著銀杏的枝葉,環繞過青筋突起的頸側,以血管作為養料。新生的枝條飄曳在半空,微生柳欣慰地撥弄了幾下。
“聽話。並且長勢喜人。”
她說。
“難道你們忍心阻礙一株植物的正常生長麼?”
彥卿:“……話好像也不是這麼說。”
微生柳:“對啦。”
彥卿:“不。我的意思是。他並不能算個植物。”
微生柳:“如果一個生命體,外貌長出了葉子和樹枝,形態看上去像一個植物,那麼它就是一個植物。”
“是嗎?”彥卿狐疑。
“不是嗎?”微生柳無辜地望向他。
兩個人又回到之前的問題。
就像陷入了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糾結。
“實在不行,就先當他是移動盆栽吧。”微生柳說,“保證每一株植物的必要攝入,這是植物管理員的必要職責。”
藿藿驚奇地問:“你還當過植物管理員嗎?”
微生柳:“嗯哼。”
微生柳:“你知道銀河一共有多少礦田嗎?每個礦田都是由植物的骨骸經過時間的演化形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