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玩點有意思的,什麼是有意思的?”
她們此刻坐在螺絲星的某個普通飲料店。微生柳在銀狼的對面,兩手捧著一杯不太合有機生命心意的飲料。
然後銀狼聽見她平淡的語氣:“這顆星球。玩過麼?”
“……”
銀狼咋舌:“還真是相當純正的反派發言。”
“唔。”微生柳說,“所以想要試試嗎?這個遊戲比起回合制策略來看的話,應該是算有趣一點的。”
銀狼:“……”
她有些腦門冒黑線地說:“……你該不會是遊戲裡得到的靈感吧?”
微生柳“咦”了一聲,完全是“你怎麼知道的”那種語氣。
銀狼深深呼吸。
總感覺……稍微理解了一點這傢伙一直與世隔絕的原因。
要是放任她接觸這個世界,下手和思考一點也沒有輕重。
後果應該,相當轟轟烈烈吧。
銀河裡,失去父母,沒有監管者帶大的孩子們並不少。有的會走上歧路,有的早早夭折,有的野蠻生長。
至於這位……
這已經不是野蠻生長了。
銀狼開始凝重地思考。
她為銀河的未來而感到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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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生柳口中“稍微有趣一點”的小遊戲,是以螺絲星資料流為基礎的一個躲貓貓。
任何事物的本質,都可以用最基礎的二進位制編碼表示。一個充斥著資料流的迷宮空間。
對一個駭客來說,入侵系統空間,竊取核心資料,其實本質與躲貓貓,或者走迷宮,並沒有什麼不同。
所以銀狼對進入螺絲星的資料空間駕輕就熟,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
但是——
“你為什麼也這麼熟練啊?”
銀狼平穩落地,以太編碼出自己的身軀進入資料空間,一扭頭就看到同樣閃爍著馬賽克的微生柳。
銀狼滿腹吐槽:“小天才,你不會入侵過的資料空間比我還多吧?”
“沒有。”微生柳說,“這是我第一次進。”
最後一點馬賽克抹掉。終於看清微生柳的人形,令人驚訝的是,原本如何編碼都應該帶有虛幻濾鏡的人像,在微生柳身上完全不見效。
甚至更加清晰了一點。彷彿脫掉一層現實的殼子,很有顆粒感。
銀狼一手插兜,上上下下打量她,像個不良少年一樣對她吹了聲口哨,挑眉說:“喲。用的什麼演算法?”
微生柳沒有什麼表情:“擬態。”
她率先走進龐大資料流的迷宮裡,腳步很平穩。
“駭客守則第一條。”銀狼吹著虛擬泡泡糖,突然對著她的背影說,“不要惡意破壞星球系統核心。”
那個背影停頓了一下。
片刻,她說:“我知道。”
緊接著補充:“這個遊戲是很基礎的公主與惡龍。”
銀狼跟上去,“嘖”了一聲:“好老掉牙的設定。我演什麼?”
微生柳轉過頭,很是意味深長地觀察她,銀狼被她看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腦門發冷地說:“先說好,我可不要是什麼——”
微生柳:“銀狼小公主?”
銀狼:“……”
銀狼小公主想揍人。
面前這個迷宮中央能看到一架巨大的機械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