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符玄感受到額間法眼一股滾燙的熱意,幾乎是被指引著,瞬間便從人群中捕捉到那個影子。
波浪形狀邊沿的帽子壓住了一腦袋的長髮,空氣作用的氣流掀飛一點發尾,露出尖尖的耳朵。
仍是看不清她的命軌。
博識尊的計算也會有遺漏的時刻嗎?
符玄心中閃過這樣的疑慮,又低頭看到青雀狀若無事的懶散模樣。
……是了,面前不就正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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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魚的青雀就這樣被太卜大人無情拖走了。
微風陣陣,送往越來越多的銀杏。景元拂去落在石桌上的葉片,眼看著圍聚在附近的人群逐漸散開,直起身,沒有回頭,便有如預料一般側身一閃。
“砰”的一聲。
纏繞著樹根的藤蔓驟然斷裂,龐大的樹葉紛紛揚揚落了一地,掀起的氣流使他本就係得搖搖欲墜的束髮更加鬆散。
“閒暇無事,也總是有麻煩找上門來。”
被叨擾了閒暇時光,景元一副無奈的模樣,倒是意料之中。
他望向工造司。
摸魚三人組現在僅倖存一人。
青雀被符玄帶走。
魔陰身也找上門來。
景元凝眉望向遠處。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這群魔陰身倒是懂得隱匿身形。
先前他未雨綢繆了一番,雲騎也按照備用的指令開始有條不紊地疏散人群,街坊道路兩側的商鋪早早落了鎖。雲騎軍往工造司的方向駐守。
大概裡面也聽到了些風聲。傳出幾聲驚呼和議論。
“外面怎麼了?”
“據說是魔陰身?”
“怎會如此!豈不是又要停課歇業一日!”
然而語氣裡是按耐不住的興奮。
微生柳愉悅地找了座位坐下。
室內一片混亂,大概從未見過這種陣仗,大家還有些興奮,唯有多待了年歲的師姐師兄們司空見慣地也坐下。
這時他們都看到了伏在桌案前的微生柳,其中幾個昨天隨同監考的人認出了她。
“這不是鍛刀師妹嘛!”
微生柳自在說:“小災不用跑,大災跑不了。”
幾位公輸師傅的弟子肅然起敬道:“不錯不錯,泰山壓頂而面不改色,魔陰來犯而屹然不動,很有我師門風範!”
“鍛刀師妹好覺悟!”
“大不了墮入魔芋爽,又不是不能繼續造機巧了。”
“不愧是我摸魚爽之輩!”
誇讚的語氣中還混進了什麼奇怪的玩意兒。
阿偉對她挑選座位的眼光表示讚美:“後排靠窗,王的故鄉。”
微生柳一個人佔據了一大半的座椅,被誇得勉強坐直了身子,讓出幾個空位。
“師妹如何稱呼?”
“在下微生柳。”
“原來是微生師妹。”
幾人輪番介紹過一圈,然而沒聊幾句便開始爭吵起來。
子銘:“所以師姐,那對魔陰身灑柳枝神器還是沒有做成?”
雲澈:“你要是真閒不住的話,我帶了針管。”
雲澈:“去吧。外面正是你要的魔陰身,取材的大好時機。”
子銘正色道:“師姐過譽了。我還等著師姐的大作呢。”
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