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言的藝術。
這該怎麼說?
那位參賽選手也沒預料過這種情況,雙手緊握著話筒,面色有些發白,額頭滲出汗水出來,看著很是緊張。
“嗯、導師們,導師們好。”
主持人善解人意地說:“看起來這位選手第一次見識這種場合呢。不過沒有關係!請放鬆你自己,當作一次免費門票的過山車遊戲吧!”
“比如說,可以介紹一下你的家庭情況?”
“哦哦,好的。”參賽選手點點頭,認真回憶了一下,然後說,“我來自一個遙遠的星系,因為一直聽說匹諾康尼的美夢所以花費了多年的積蓄。我的家裡有一個爸爸,一個媽媽,一個妹妹……”
“停停停!”主持人這次卻罕見地打斷了他,眼看著臺下的觀眾們又開始打起哈欠,他追問說,“你的家人們有什麼故事嗎?”
“什麼?”
“關係不和睦,兄妹反目,血流成河——之類的?”
“請不要用這種話來描述我的家庭。”
參賽選手看上去有些生氣。
“竟然是罕見的有責任感的普通人設!”主持人並沒有被冒犯的感覺,反而誇張地拉長了語氣,“想必作為你的家人一定也很幸福吧!”
主持人很快就結束了對話。三位神秘導師一動不動,看來普通人的人設並不能打動他們。
主持人按照流程開始詢問下一個。
“那麼這位英俊神秘的石膏頭先生——能否在接下的話語中進行一場關於內心的獨白呢?”
“……”
“他選擇了沉默!天哪!這位先生竟然選擇了沉默!”主持人反而更加激動,使人懷疑是不是跟純美騎士有點關係,除了更加誇張和激動的語氣,在某些方面簡直是一模一樣。
“多麼忠於自己的設定!作為宇宙的任何普通人士,都知道一個石膏頭是不會說話的!”
“……”
微生柳低了點頭,努力不讓攝像捕捉到她艱難憋笑的表情。
真理醫生沒話說。
但他伸手固定了一下這個石膏的位置,使它更加牢固地罩在腦子上。
導師仍然沒有轉動的意思。大概對一個石膏頭也興致缺缺。
隨後話筒被交到微生柳手上。
她並不清楚這樣的賽制,根據前兩個的經驗覺得這三位導師的要求應當很高。
主持人循規蹈矩地問:“那麼,請這位綠眼睛小姐,介紹一下你自己。”
微生柳參照了真理醫生的回答:“好的。我沒有什麼可介紹的。”
“這樣不太行呢。”主持人卻出乎意料地對她很嚴格,“講講你的父母吧。”
微生柳:“我沒有父母。”
主持人一頓。
在經過了普通人毫無波瀾的平靜人生、石膏頭的沉默之後,彷彿終於嗅到了一絲隱隱有爆點的氣息。
他的聲音稍顯不穩。
“哦,天哪,真是一個堅強的人。”
微生柳皺了皺眉。
隱隱感覺有些不妙。
“沒有監護人的照料,一個人獨自堅強地長大——”主持人的聲音竟然哽咽了,“多麼勵志的人生!”
微生柳:“……倒也不是。”
主持人:“我們都懂!悲慘的身世並不能成為你前進道路上的阻礙,只要堅定地走下去!”
微生柳謹慎地選擇沉默。
這時候感覺說什麼都會被理解為故作堅強。
主持人:“哦天哪,讓我們為這個堅韌的女孩獻上掌聲。”
觀眾席傳來前所未有的熱烈鼓掌。
她隱約看到臺下的波提歐同樣抬起了機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