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他也會覺得自己是極其矛盾的心理。
“我當如珍惜生命一樣珍惜基石。”
“我將我的生命擺上賭桌。”
他想起很久之前,自己拒絕酒館邀請的那個夜晚,和莊家小姐一起坐在星空之下。街邊的路燈一點點熄滅,然後是商鋪的展覽臺。
微生柳坐在他旁邊,認真地說他身上的命運是一根叢生的枝椏,像是一個從過去便注視著這個世界的守望者。確切來講這是他們認識的第三天,見的第二次面。
最後,一切的霓虹燈光都變得黯淡了,所有的星星都明亮了起來。微生柳抬頭看向與平日略微不同的星星。微生柳是他在這顆星球上認識的第一個朋友。
賭局:開牌
“請問,往前直走就是克勞克影視樂園了嗎?”
“啊?是的是的。”
三月七在尋找一個合適角度拍攝雨景,抬頭從鏡頭旁邊挪開。一個手舉著紅傘的紫發女性站在雨簾裡,她的神情相當寡淡,看上去就有一種容易迷路的氣質。
——如果沒有之前見過她的話。
“啊!你是——你是黃泉小姐!”
三月七咋咋呼呼地驚叫了一聲。
姬子和瓦爾特聽到她的聲音,從廢棄的會場內走了出來。幾個人終於碰面。
“原來等的是黃泉小姐啊……”三月七嘀嘀咕咕地說,“我還以為是小天才呢。”
這個稱呼……小三月也被星帶壞了。微生柳看了三月七一眼。雙方的會面嚴肅得像某種外交場合,遇到了世界之外的強盜勢力。
成年組就是比較有令人安心的感覺呢。
“……還有微生小姐。”
瓦爾特突然提到了微生柳。黃泉收起了傘,抬眼向裡面望去,微生柳那一瓶飲料快要喝完,在隨意地用吸管半空畫圓圈。
過分孩子氣的舉動和外形,放在她身上完全沒有違和感。黃泉對她還留有一些印象,這時想起了許多。
“你寄存在我這裡的東西,現在需要還給你麼?”
“?”
微生柳:“嗯?”
“抱歉。忘記了,你也失憶了。”黃泉再次想起什麼。
微生柳安慰她:“沒事。我們兩個的記憶都不太清晰。”
星:“……真是身殘志堅啊。兩位病友。”
“我想起來了。在仙舟的時候。我借了你一刀。”黃泉的語速相當緩慢,似乎一邊思考一邊在說話,“幫你劈開了一個叫做‘鎖觀陣’的陣法。”
“我完全沒印象了。”
“沒關係。我理解的。”黃泉說,“陣法裡有一個小小的,封閉的空間。你把它壓縮了,寄存到了我這裡。”
這下眾人紛紛向微生柳投來一個略顯驚愕的眼神,微生柳一一望回去,眨眨眼。
她指向瓦爾特的手杖,茫然地說:“怎麼了?這裡不也有一個——”
壓縮黑洞。
“黃泉小姐,”瓦爾特語氣飛快地打斷了微生柳,“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你。”
微生柳:“……”
這個寒暄是否來得有點太遲了呢。
瓦爾特向微生柳遞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