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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狐疑地打字:反有機方程?
柳六柳不再說話了。像是覺得自己下意識漏了嘴。你再敲它,手機下一刻宣告停電關機。
你:“。”
逃避可恥但有用。你想把柳六柳的個性簽名改成這個。
你一直把自己自閉在這一個小院子裡,和陰晴傘共處一室。論壇的頁面停在了三週前,沒有訊號,你似乎也不需要食物的補給。所以你從來沒有想過出去走走。
如果——如果就連足不出戶的你都能接二連三地受到這些奇怪傢伙的騷擾,那麼外面又混亂成了什麼樣子?
你不恐懼。你只是有些好奇。
你待在一個地方久了,總是有種想要出去的慾望。你還不知道這種衝動從何而來,或許是神經脈衝的一次錯位,一個偶然間迸發的靈感。你決定把這種衝動命名為[開拓]。
於是你看著還在爭論不休,試圖從“誰才是你最寵愛的智械”上面分出個勝負的螺絲釘和陰晴傘,平靜地說:“我要離開這裡。”
它們同時愣住了:“什麼?”
陰晴傘:“待在這裡不好嗎?”
陰晴傘:“有我陪著你。”
螺絲釘:“如果你實在不願意……可以一我,二四六陰晴傘,週日去論壇看【柳六柳】。”
你:“……”
你:“……你們到底在說些什麼不能過審的東西。”
你吐槽完,又說:“我要離開這扇門。”
陰晴傘掙扎了不過三秒就輕易地妥協了:“好吧。那我願意為你遮風擋雨。”
你:“不用。我要離開仙舟。”
陰晴傘:“我可以跟著你。”
你:“你的原始碼在小聰那裡。我不可能永遠給你升級。”
陰晴傘懷著很多很多的眷戀和憐惜說:“沒有關係。即使是做一把普普通通的傘也可以。”
你皺眉:“我會一個人遠走高飛,駕駛著星槎,穿梭在銀河之間。我不需要一把傘。外面的世界對我來說,沒有需要一把傘的風雨時候。”
陰晴傘:“不會有那種事情的。”
你:“可以的。”
陰晴傘沉默了一會,似乎在思考。
“好吧。”陰晴傘說,“那我可以做你星艦駕駛艙裡的一顆螺絲釘。”
螺絲釘:“?”
總之。
你左手拿著顯示著論壇頁面的手機,右手握著一把陰晴傘,肩膀上是一根螺絲釘,這樣造型奇特地出門了。
在你出去之後,才發現仙舟已經與你之前所見過的實在不同。
確切來說,是天翻地覆。
很多的銀杏葉鋪滿一地,像是無聲的葬禮,長街的盡頭有一張紙在翻飛,上面用毛筆寫著一棵柳樹的訃告,似乎是仙舟那位將軍的筆跡。
斷劍碎在焦土上,上面掛著一根金黃色的劍穗。
梳子生長出毛髮,工造司的儀盤被藤蔓緊緊連線在一起,西衍先生說書的那把扇子掛在金人巷的碼頭上。
你有些怔然地注視這終末毀滅的一幕,覺得世界末日不過如此。
你輕輕地合上你的院門。它發出吱呀的一聲,你彷彿聽見更遠的銀河,似乎也是這樣死去的寂然。
而你發出的動靜聲似乎吸引了陰影裡的某種怪物,你辨識它的外形,像是論壇裡看到過的步離人。
你悄悄地來到星槎海。
所幸,這裡還停留著一艘星槎,像是一直在等待有人開啟它的艙門。你稍微有些理解了之前那個聲稱對自己的星槎產生感情的樓主了。
這是不是同一艘星槎呢?
只是永遠也等不到它的主人了。
你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