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回:“機械杆也算是一種杆子吧。”
她現在完全像是機械了。戳一下回一句。
“吃過了麼?”
景元問。
他拎著一個食盒,順道還買了兩杯仙人快樂茶。
這句話總算把遊離的這人給勉強拉了回來。微生柳晃了晃腦袋,渙散的眼神終於注視到景元手中的奶茶。
“要!”她肯定地說。
“進展如何了?”
“快了。”微生柳嚼著吸管說,“我還對誰寫的這個方程很感興趣。怎麼想的,我都要花了快一週了。”
“還沒有什麼東西能困擾我這麼久的。”
微生柳憤憤道,看起來很是不平。
從景元的角度只能見到她稍微有些氣鼓鼓的側臉。他笑了一下。
走路的時候微生柳繼續放空,眼看要一腦袋撞到什麼樹上,景元拎著對方的衣角,把她拐了一個彎。
迴圈其二:飛光
“你看見我的腳尖朝向了嗎?其實我是準備拐彎的,只不過提前被你抓住了衣領而已。”微生柳說。
“工造司的基本場景我已經搭建好基本模型,細節也補充完畢。我的導航有最短路徑。”
微生柳這樣說著,點開手機裡的一個軟體。
景元低頭去看。
隨後他確信再這樣下去仙舟的構造會被面前這傢伙完完全全地構建出來。
“……好熟悉啊。”與此同時微生柳似乎短暫地停下了推演方程的思路,她皺起眉,重複一遍,“真的好熟悉啊。”
這樣的場景。
她抬起頭看今天的太陽,天氣很好,雲層漏了一點日光下來,金燦燦的。然後她又轉過頭,看到景元金色的眼眸,像日光。
很快,雲層遮擋住太陽,那點耀眼的金色轉瞬即逝。
“看,團雀。”景元指了指前方的空地。
微生柳:“在樹下。”
確實,幾隻團雀互相依偎著,然後有風來,它們抖了抖毛,迎著風展開翅膀。
“飛鳥。”景元說。
微生柳:“有光。”
景元又問:“飛鳥喜歡什麼?”
微生柳:“趨光。”
這樣答非所問的回答,顯然地表明她又開始進行推演了,現在的反應是最低限度的人格。
在她繼續木訥地走路時,景元放慢腳步,跟在她的影子後面。
他想到之前商討會議時的爭議。
“目前所有的一切,都表明這群智械顯然與微生柳有不可言說的關係。她到底什麼來歷?從前的經歷完全查不到,這個人完全像是憑空出現的!太卜司也追蹤不到她的過去,如何保證對方沒有不懷好意?”
“即使是寫出了什麼‘反無機方程’,又何嘗不是一次臥底的試探?我提議,不如就此驅逐出仙舟。”
“驅逐?她若真帶了災禍,就這麼隨隨便便離去豈非過於囂張?先關押候審再說!將軍,是不是這個道理?”
景元沒有開口,那人一凝眉,又轉向符玄:“太卜大人,意下如何?”
隨後符玄沉吟一會:“法眼並非一切事物皆能洞察。我更偏好,令微生姑娘配合我進行研究。事情尚未定論。不必莽撞。”
——這場會議的結果,便是多加人手,監視於工造司中。
景元沉默著走路。
他們見到交談的學生是喬裝,一路見過的師傅,除了公輸師傅,也是喬裝。
其實最開始並沒有這麼多人,後來那幫老傢伙不放心,或許狐人,長生種,短生種的矛盾本就如一團亂麻。是淤積上千年的恩恩怨怨,只需要一點火星,便能引爆。
而微生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