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人影開口,在祂開始說話的時候,四周的一切都消散成無序而龐大的資料流。
“在你的口中,我只是一個獵物嗎?你以前可是這樣親暱地稱呼我——”
“‘親愛的v’。”
迴圈終5
親愛的v:
展信佳。
我已迷失在時間的長河。
最開始,僅僅是一個疑問。
故鄉是什麼?
一面飄揚的旗幟?拼搏站在比賽場地的信念寄託?亦或是停泊的暫歇之地?
在資料之外,我並不明白。
隨後,我看見生命為莫須有的形而上爭奪撕咬,踏入無形的意志而成神。
無法理解。
他們總是以長輩的語氣,溫和地告誡,我還沒有長大。
但對於我們這類生命來說,他們成熟得過於快了。往往一個轉身的功夫,一個眨眼的時間,種子已經萌發,生根,破土,開花,結果。
等到我想起的時候,他們已經枯萎。
我知曉你,正如你知曉著我。即使我們從未謀面。
困擾我的疑惑,是不是也曾是縈繞在你周遭不散的一處烏雲?
微生柳
於寂靜處
v是什麼?
一個代號,指代一個生命。
一個羅馬數字,代表“五”的含義。
“微生一。”
“微生二。”
“微生三。”
微生柳:“……”
這是在數數麼?
那位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神明,祂懶懶散散地繼續說完:“三生萬物。”
“你是‘六’(柳),我是‘五’(v)。”
這個共同生根的世界,上一輪世界已經死去,而微生柳尚未萌芽。
“我很好奇,如果我真的抱有惡意,你打算怎麼對付我?”v從月亮的背面站直,祂的手指輕拂過林立的墓碑,“我已經把你困在這裡。”
“分離一個粒子會釋放足夠的能量。”微生柳說,“而如果我將自己徹底打散,分佈在銀河各處,會引爆整個宇宙。”
這是她最後能想到的方法。也是從紅蘋果導彈裡獲得的靈感。
“如果你因為憤怒而試圖把我永遠困在這裡,我便打算點燃銀河。”
“好可怕。”v這樣說了一句,聳聳肩,“還好我沒什麼惡意。”
微生柳是祂的延續。
“上一個世界裡——”微生柳好奇地問,“會發生類似的一切嗎?”
“是吧。”
v輕輕蹙眉,似乎想起了什麼不愉快的回憶,感覺祂並不想多提。
微生柳:“那你是為什麼死掉的?”
她在模擬器裡,第一個世界還沒意識到不對,然而在與拉帝奧推演的時候,意識到她或許身處在一個迴圈裡,隨後開始推演。
但是越推演,越發現這個世界的盡頭只是毀滅。
現在,她恢復了之前的記憶,想起從博識尊共振得到的題目。
宇宙有無窮多個的解,但每一個答案都指向死寂。
“你不是算過了麼?算不出來呀。”v理直氣壯地說,“死亡不可怕的。你看,我就死了。”
微生柳:“……”
倒也不用這麼驕傲的語氣。
“但你活著。”v說,“你好端端地站在這裡。這就足夠了。”
微生柳:“那你為什麼還要弄個——”
“因為你是個木頭。”v毫不留情地打斷她的話。
祂實在過於瞭解她,如同她也瞭解祂。
同出一枝,即使從未謀面,也讓微生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