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景元抿唇,作若有所思狀,一手捂嘴,看一眼微生柳:“我想起高興的事。”
這跟閱讀理解題考到原作者身上有什麼區別?
公輸師傅也望向景元,景元擺手,隨意做了個手勢,然後走近噙笑說了幾句。公輸師傅頓時面色複雜地盯著微生柳:“你透過了。”
一片譁然之中,景元在旁邊笑得很突兀。
他分明一直在笑,就沒停過。
微生柳:“……”
微生柳:“將軍你別笑了,我害怕。”
鑑於微生柳依然堅持認為自己是一棵樹,景元被囑託送她回去,公輸師傅重申了之前白露的吩咐,要關愛呵護一名脆弱小樹苗的心靈健康。
“不論怎樣胡說八道都要做出相信的樣子。”公輸師傅說,“要順著她,陪著她。”
說到一半突然想起景元將軍曾經也是一個不著調的性子,先前就陪她一起默哀葉子,演得好一齣大戲。
頓了頓,公輸師傅委婉提醒:“也別鬧太過。”
景元頷首:“我自有分寸。”
兩人於是同行回微生柳暫居的小庭院。
“我曾經擁有十八根枝條。”微生柳走在路上說,“一根用來捆綁,一根用來鞭撻,一根用來乘輕風。在寰宇之中,頗負盛名。”
景元:“嗯嗯。”
景元:“那剩下的呢?”
微生柳:“剩下的被流水衝散。下落不明。”
景元可惜地嘆了一口氣:“真是太令人難過了。”
微生柳:“我曾經還因柳絮簽訂了一份契約。後來柳枝掉落,整個星系都沸騰了。”
景元想起這人自閉的前半生。
腦中自動出現一個場景。
微生柳宣佈柳枝脫落的那天,半個銀河都為之地震,所有人都在討論,到底誰是微生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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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其實我的鍛刀取巧了。”
“怎麼突然這樣說?”
回去的路上,微生柳與景元同行在散落樹蔭的石頭街巷,她突然開始覆盤起之前的考核。
“真正的鍛冶,應當如同一次次戰鬥,烈焰熔去雜質,而非簡單合成。”
微生柳說:“這裡面的劍鋒並不重。我在取巧。”
“是有人對你這麼說過?”
“嗯。”微生柳的思緒交雜在一起,她捋過一縷散落的頭髮,眼神變得清明瞭一些,“是個奇怪的人。明明能看到他還在相當熾烈地燃燒,卻是迫不及待求死的樣子。”
景元默了默。
他仰頭看到一片飄落的銀杏,說:“寧如飛螢赴火,不做樗木長春。”
“誰?”
“百冶大煉,曾有人用一個晝夜,以殘次品和廢物,造出一頭栩栩如生的機關獅子。工匠首領,[百冶]應星。”
“聽上去很厲害。”
“確實。”景元取出陣刀,語氣聽不出什麼變化,“我這把刀,便是他鍛的。”
“我也需要鍛一把刀。”微生柳說,“第一道題,便是要我斬碎斷橋。”
“斷橋?”
“洞天外的斷橋。”微生柳說,“我需要鍛一把刀,要像斬碎考核石那樣劈開洞天。這便是博識尊給我的第一道考題。”
“那你打算用何物鍛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