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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73

:“這個呢?”

他看向的地方是桂乃芬正在表演雜耍用的煙花棒。

幾點可疑的微光掛在引線上,然而桂乃芬完全沒有注意到這種小小的差錯。圍觀的人們倒是有的發現了,只不過出於看好戲的心態沒有戳穿。

微生柳:“也是吧。”

然後景元對桂乃芬說了聲“叨擾”,友善提醒她這可能是壞了的道具,然後體貼地提議他可以順手丟掉這個壞掉了的煙花。

這裡人還有點多,為了遮掩住自己盡力也藏不住的一點光。微生柳提議道:“不如把煙花放一下吧?”

景元應了聲,一手把粒子群安到她的腦門上,一手點燃引信,滋滋的燃燒聲在安靜的晚風裡放大,隨後“砰”一聲在漆黑的夜色裡綻開。

微生柳安靜地把自己縮在他的影子裡,逆著煙花,一手支著臉,無所事事地放空。

大概是臨近新年,街道上也都掛滿了溫馨的燈籠和紅紙。幾個小孩子驚奇地從窗戶裡探出頭來,望著他們的將軍。

五彩斑斕的煙花下,那個背影顯得格外高大而令人安心。

綏園。

景元:“這個也是吧?”

他已經逐漸能分清楚了。這次指的是偽裝在歲陽裡很隱蔽的一個粒子群,混在屏風後有滋有味地在聽鬼伶的小曲。

景元端詳一會,點評道:“還挺會享受生活。”

微生柳:“……是吧。”

兩人本想拿了粒子群就走,便聽那正唱著朱明花鼓戲的鬼伶忽地停下咿呀婉轉的語調。

“難有聽眾唉……對空氣唱戲,也怪沒意思的。倒是常常見到一個綠頭髮的小姑娘,可惜沒唱兩句,就尖叫著跑了。”

“她是沒見過歲陽還是怎的?明明尾巴上那歲陽的氣息嚇人得緊……哦不,嚇鬼得緊。”

鬼伶嘆了口氣,眼神卻敏銳地發現了悄悄合併粒子群的微生柳:“要不隨我學幾句?瞧你也聽了那麼久了。”

微生柳張了張嘴,還沒開口,鬼伶搶先一步,悽悽楚楚地兀自唱道:“原來奼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

微生柳:“……好的。我學。”

景元早已找到一個位子坐下。

甚至自在地給自己倒了杯茶,笑眯眯地看這個簡陋的戲臺子。

如今的人已經很少會朱明花鼓戲的了。光是唱唸做打的基本功就要學個五十年。

微生柳硬著頭皮站上去,屏風後昏黃的光把她的身影襯托得更加虛幻,像一片模糊的,誕生在黃昏裡的夢。鬼伶盯著她看了一會。

“原來是同類啊?怎麼我就是青綠色的,你那光就這麼五彩繽紛呢?”

“這個啊。”微生柳解釋說,“光的顏色取決於波長,一般來說可見光大概是指380奈米到750奈米的波長範圍,從短波到長波依次分為——”

“姑娘。”

“嗯?”

“聽說過雞同鴨講麼?”

“什麼意思?”

“唱功的發聲機巧主要是有胸腔共鳴,頭腔共鳴,不同的身段和步法表現出瞋痴哀樂,唱唸斷打——”

“……我懂了。”

微生柳說:“我們現在還是來學習……呃,學戲吧。”

臺下坐著的景元此時低了一點頭,一手捂住臉,肩膀傳來可疑的一陣抖動。可從指縫裡終究還是漏了點藏不住的笑意出來。

——至於最終的學習成果。

這個晚上,不僅微生柳切身實地新學到了一個叫做“雞同鴨講”的成語,鬼伶也真情實感地明白了什麼叫做“朽木不可雕也”。

兩個人——不,是一隻鬼和一個粒子,在這一刻都共通地明白了仙舟語的博大精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