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發出這樣的感嘆啊?”
微生柳蹲在地上去看裸露在外的電線,金色的電火花努力向天上勾去。微生柳疑惑地問了一下,但注意力還是放在這個損壞的電路上,她嘗試去把它從廢棄的紙箱子裡拿出來,手腕卻一下被人抓住了。
“注意漏電安全吧。”
制止了她的動作後,砂金便很快地放開了。手套冰涼的感覺一觸即分。
“這對我來說不算什麼的。”微生柳並沒有在意他稍顯逾矩的動作,反而有些驕傲地說,“畢竟木頭可是絕緣的啊。”
砂金:?
微生柳小心地把那半根截斷的電線舉起來了,放到黃昏的照耀下,像是在指引一個迷路的孩子。
電火花劈里啪啦地滋滋響著,動靜變得更大,一些路過的行人好奇向這邊望了過來。
金色的火花像燃燒的煙花棒,也隱隱約約顯露出類似銀杏葉的影子,然後黃昏像活了過來,注意到這裡的小電路線,一點一點地降落。
給這根小小的電路線鋪了一條上升的歸途。
“它算回家了?”微生柳不確定道。
砂金垂眸站在一邊。
語氣聽上去很輕鬆:“是啊,它也有家可回。幹得不錯。”
微生柳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她偏過頭去望他。金髮的青年身上的裝飾隨便拿一樣出來感覺都能買下不少好東西。金色,也時常用來象徵財富珠寶,大概給人的第一印象都是這種吧。
雖然現在他看上去與這片黃昏沒什麼兩樣。
這時斷路的電線突然之間又輕輕地發出“咔擦”一聲。
微生柳低頭去看。
這次不是什麼想要回家的金色火花了。
淡藍色的火焰突然竄出來。微生柳用一種要好好算賬的語氣,幽幽地注視著這個導致她一晚上沒能好好睡覺的罪魁禍首。
“抓到你了。”
這下終於能回去了吧。
但與此同時,原本即將消散的黃昏去而復返。又兜兜轉轉了回來。
像一片海浪,把這兩個人都裹進洶湧澎湃的潮水裡。
微生柳:?
這什麼?潮水啊,我已歸來?
還能不能睡覺了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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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夢礁的酒館,關於黃昏的那一幕仍然在人們口中驚歎著。
太過短暫而又夢幻的景象,彷彿不該存在這個死氣沉沉的小鎮。即使轉瞬即逝,像午夜便消失的魔法。
客人們仍然在品味那一刻的震撼。有的鳥兒向天空展開翅膀,大概就是因為見到了夢一樣的場景。
雖然對於微生柳來說,鳥為什麼會飛這個問題,回答倒是很簡單。
因為天空就在那裡,因為是這個物種的天賦,因為好歹長了一雙翅膀不用豈不是一種對基因的浪費。
這人向來如此。
就算沒長翅膀,也照樣會到處亂蹦躂。
螺絲咕姆站在酒館門前,彬彬有禮地詢問:“請問:有看到過這樣一位女士嗎?”
他掏出了一個影像。是很久之前在螺絲星上拍攝的,畫面裡,微生柳捧著一個玻璃質地的高腳杯,色彩迷幻的燈光打在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