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微生柳有一種真的賄賂了雲騎的錯覺。
他們站在路口道別。星先一步走了,風風火火的,似乎很是忙碌地在趕趟。
微生柳同樣向景元揮了揮手,當作道別。
景元看著她,認真地說:“再見。”
微生柳本來順著人流往反方向的地方走,走到一半的時候莫名想起什麼,然後回頭。
人潮湧動的嘈雜聲中,他還站在原地。
像是習慣了目送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的離去。
沒有料到離開的人還會回頭。景元略顯訝異地睜大了一點眼睛。
微生柳輕快地跑回他的面前,蹦蹦跳跳,尖尖的耳朵一抖一抖。
“怎麼不回家?”
景元沒有回答,然後溫和地問:“怎麼回來了?”
回頭並不像微生柳的性格。這個人連道別都不會好好道的,通常是敷衍地跟學著別人揮揮手,然後乾脆利落地轉身跑掉。
這時候更加清晰地覺察到是不真實的世界。
“找你很正常吧。”
微生柳很坦然地回答,然後將問題拋回給他,指著自己,直白又單純地問:“我們不是男女朋友嗎?”
景元難得的頓了一下,這時突然也明白了為什麼她在思考的時候習慣於無意識地找東西繞著。他同樣開始摩挲著衣袖的紋路。
然後才不著章法地說:“你已經忘記了。”所以可以不算。
語氣有一種看淡生死的平靜。
微生柳不知道為什麼對方要用這種大義凜然慷慨赴死的語氣,懷疑他是在對自己這個不合格的女朋友表達控訴和不滿。
油然生出學習小組拖累別人的愧疚。
微生柳:“抱歉。那一起走走吧。說不定我能想起來。”
其實應該想不起來。
即使想起來也沒有必要,出去後誰也不記得。
他也只是短暫地窺見這個世界是不真實的,關於真實存在的記憶,也是一種破碎的模糊。
感覺很像是在清醒地做夢,某一個時刻突然自己產生了意識。
甚至不清楚現實的自己清不清楚有這回事。
景元看了微生柳一會。
然後點頭。然後輕聲說:“好啊。”
於是本來打算回家的路變了方向,景元低頭的時候,看到微生柳在發訊息,表情很是苦惱。
“怎麼了?”
“在想能編一個什麼藉口。”微生柳說,“跟家裡人說晚點回去。”
有關微生柳家庭的情況景元還是記得一點,他們第一次遇見的時候景元就詢問過家裡人,得到了很是讓人良心不安的回覆。
他迂迴地問:“打算怎麼說?”
微生柳挑起眉毛看他,反過來用安慰的語氣,耐心地解釋說:“畢竟是在早戀啊。等以後再告訴他們吧。”
她指了指路邊支起來的小攤:“我們去看看有沒有你喜歡的吧。”
很像一擲千金的富家公子在用禮物去安慰沒名沒份的小情人。
幾隻團雀嘰嘰喳喳地叫著,在飛到景元肩上還是微生柳肩上糾結地盤旋了一會,然後乾脆利落地選擇了攤子上亮晶晶的飾品。
老闆是個面相和善的老奶奶,只是在團雀嘗試叼走飾品的時候揮一揮,於是團雀們一邊一個,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