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奇怪的言論。
但從剛剛——確切地說,是下午,這隻小貓開始表現出一些奇異的特性。
比如,在嘗試挪動一個位子,但是因為過於笨拙的身軀,把自己絆倒之後,她的第一反應不是爬起來,而是就這麼躺了下去。認為自己本來就是要這麼睡覺——雖然姿勢略顯奇怪。
從一隻貓貓糕,融化成了一灘貓貓糕。
經過細心的觀察之後,砂金大致懂了。
“大腦容量只能承載三分半的記憶。”
他走進房間。
關門。落鎖。轉身。
然後退出房間。重新開門。
房子裡乾淨得,像從未有人住過。傢俱,吊燈,沙發,比公司搜刮得還要乾淨。
地板上,那隻綠色的生命抬眼與他對視。
四目相對。
貓貓糕打了個嗝。
貓貓糕還在。
——但是家沒了。
砂金冷靜地分析出現狀。
握住門框的手,微微顫抖。
年度報告:聊天記錄
微生柳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接近昏暗。
面前的電子紙條不知道在第幾次失憶的時候,那短短的三分鐘裡微生柳已除錯完成表情識別系統,實現了自動計數的功能。
目前是第72次失憶。
她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她孤身走在一片虛無的荒漠。風沙裡,粉碎的礦石旋轉,掉落在乾涸的月塵中,而正上面是一柄自重天降落的巨錘。
在那一刻被打散的感覺重現,尖銳的,絕對的[毀滅]氣息彷彿一雙無形的大手,扣在她的咽喉之上。
她的脊背撞在顆粒感極強的粗糙礦石沙灘上,人類的軀體已經做不出呼吸的動作。
更深處的本質裡,擬態粒子之間牽引的鍵能斷裂。
她在發散。
她在共振。
但即使是這時,感受到的也只有一片寧靜的虛無。
“終於睡傻了?”黑塔在她面前揮揮手,“醒醒。”
黑塔把她拉起來,狐疑地打量了一下她:“不會是做了什麼噩夢吧?”
螺絲咕姆同樣轉過頭來去看她。
一隻綠色的機械蝴蝶撲扇著翅膀,靜悄悄地停在了微生柳的肩膀上。
機械向來都是冰冷的。
微生柳感受到肩膀上的一陣寒意。
真理醫生:“如果你的腦子同時出現了愚鈍的症狀。”
微生柳語氣微妙:“怎麼?”
真理醫生:“請你自行康復。”
微生柳:“。”
微生柳環顧了他們一圈:“所以你們討論出了什麼?”
“如果能設計出一種腦內投影儀,將你累積想到的記憶儲存,然後投放,就能解決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日常問題了。”黑塔聳聳肩,“就是可能時不時會卡頓一下。”
螺絲咕姆:“已知:流光憶庭掌握擅長此種技術。名詞釋義:提煉記憶片段,製作成[光錐]。”
“那群憶者……”真理醫生說,“很少有人能捕捉到他們的行蹤。不過最近的話,匹諾康尼倒是有一位。”
黑塔語氣稍微有些不滿:“模因病毒可算不上什麼好東西。”
“過往的所有記憶可能不行。”微生柳思考了一下,“不過可以做一個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