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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自己目前手中的幾十個人格模型進行雜交,混合不同說話風格。
表情是三分悔恨,四分悲傷,剩下三分是什麼玩意兒來著。
算了。不管。
反正她現在是一個失憶症患者,對自己的過往怎樣編寫都是合理的揣測,何嘗不是一種真心話。
微生柳:“其實我隱約記起來了一點,我好像曾經參與過什麼賭局。”
星期日往前傾了一點身子,輕輕點頭。滋生貪念的地方,罪孽的溫床。
微生柳神情嚴肅:“但這顯然稍微是有點不合理的。”
星期日:“為什麼?是對你過去品德的信心?有時候人容易美化自己的記憶,或許有時候,你並沒有想象中的美好。”
“正是出於不對記憶的美化而做出的判斷。”微生柳嚴肅地說,“我認為我根本沒有那麼多錢能上桌。”
星期日:“……”
星期日:“所以你是在,為自己的貧窮而懺悔?”
微生柳避而不答:“還有一件。”
星期日喝了一口茶水,穩了穩自己的心緒,才心平氣和地繼續問:“什麼?”
微生柳:“之前提過,我是一個有機生命。”
星期日頷首:“記得。”
微生柳:“前不久。”
準確來說是大概半小時前。
“有一個無機生命找上了我。即使我已經為它更新了我們之間的交流軟體,仍然對彼此無法理解。”
星期日:“你們是有什麼……積年累月的矛盾?”
微生柳:“因為它歷經如此多個琥珀紀,遨遊了這麼多的銀河各界——竟然仍然是個文盲。”
微生柳:“知識從它光滑的腦內經過。沒有留下任何存在過的痕跡。”
微生柳:“我在為未能普及無機生命的義務教育而懺悔。”
說到這裡的時候微生柳從容自如地摁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星期日:“……”
他向微生柳望過去,眼神表達他的迷惑與不解。
“這是失憶症患者的解壓方式。”微生柳隨口亂編,她真摯地望向星期日,“你要試試嗎?周先生?”
星期日:“……我的名字是星期日。”
不是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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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日靜靜地離開了,順便帶上了門。
在微生柳的告解聲中。她認為自己還有需要進行反省和不足的地方,希望能在這裡多待一會。
窺探他人過往從而找到弱點的策略失敗。星期日把大門鎖上。
如果不能解決掉她,那麼最好先將她困在此處。也不失為一種方法。
“星期日。”
走廊的前方,夢主的身影逐漸出現。
“辦的事怎麼樣了?”
星期日點點頭:“我已設下三重夢境,足以困住她。”
“這樣貿然對待天才俱樂部的客人實在是照顧不周。”夢主說,“不如再放一些諧樂舒緩她的身心。”
星期日:“我想如果螺絲咕姆先生當真找上門來,或許並不方便解釋。”
夢主思考片刻,嘆了口氣:“也是。有一個查德威克,已經是隱秘的炸彈了。”
這幫天才,大概一眼就能辨認出精神上的受損程度,到時並不好交待。還是在查德威克已經隱匿他行蹤的情況下。
螺絲咕姆本就知道微生柳身在匹諾康尼,要是鬧出什麼動靜,還將把他給牽扯出來。
兩人簡單交談了一會。
“那麼,我就先與開拓者他們會合了。”星期日說,“待會接引他們前來交涉。”
“你看著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