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收斂了氣場,大概也知道不會從她身上問出些什麼。
關於微生柳,其實他也並不算了解。
如果她願意,她可以一直選擇在時間的尺度上自我封閉下去,誰也找不到她。
“走吧。”真理醫生轉身,說,“要摧毀一整個星系的夢境,我們也得找點事做。”
真理醫生找到的一個脆弱的縫隙,是在流夢譙的酒館附近。酒館的老闆相當熱情地招待了他們。
“你看起來很重。”真理醫生審視著她,說。
微生柳:“?什麼?”
真理醫生看著微生柳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喝飲料的時候只摘下一邊的口罩,客觀評價:“身上全是包袱。”
“……”
微生柳:“我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你大可以從容點。現在更容易被人盯上。畢竟成功了,所有人都會醒來。”
真理醫生依然用他沒有語氣起伏的平淡聲音說。
“失敗了,大家一起死。”
微生柳:“。”
微生柳:“那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可是死不了的。”
“這句話聽上去下一秒就該有[巡獵]的箭矢出現了。”
兩個人說著沒營養的話,然後真理醫生起身結賬。他們走出酒館,推門的氣流掀起微生柳一邊的兜帽,前臺的老闆餘光瞥到一抹生機勃勃的盎然綠意,瞬間與街頭塗鴉上那帶來黃昏的少女重合了。
莫非是……她回來了?
他急急忙忙地追出門去。
流夢譙的光照依舊晦暗,寥落的風停留過,然而那兩個客人早已不見影子。
他站在門口看了一會。房簷下的風鈴,叮鈴清脆響了幾聲。
“要一路順風啊。”
酒館的老闆如此低聲祝願。
-
“我總感覺你應該站在那裡面。”
微生柳正在測算位置,她畫好了自己應該解離的半徑,以及最先受到攻擊的範圍。
真理醫生:?
僅僅半小時,就想要他去死了?
真理醫生:“這個世界的本質原來竟是如此善變。”
微生柳:“在說什麼啊?”
“我只是聯想而已啦。”
“很好奇是怎樣的事物才會讓你產生如此草菅人命的聯想。”
“最近新聽說了一句話。”微生柳比劃了一下,繼續說,“真理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內。”
真理醫生:“……”
他勉強剋制住了自己拿出石膏頭敲這傢伙腦袋的衝動。
最後,真理醫生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少學仙舟人說話。”
“哦。”
模式:節能省電
微生柳消失了。
流夢譙作為夢境的最深處,與黃金的時刻間隔得尤其遠。在亮如白晝的能量閃耀整個匹諾康尼之前,真理醫生彷彿聽見了知更鳥的歌聲。夜幕上空劃過自由的幾顆流星。
所有人都會在清醒的現實裡再會。
真理醫生轉過身。
這其中,當然不包括微小的、不會引起任何注意的——
一個已經徹底解離的粒子簇。
-
“啊——”
星伸了個懶腰:“這才算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