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與之前截然不同的發言。微生柳意識到這個問題。
長高了嗎?
好像是長高了一點。
微生柳沒有時間的概念,她有時候會遺忘掉在這個地方究竟生活了多久,也不在意周圍時間的流速。
本來她還在緊張自己並不是特別擅長引導別人人生的那種型別,但現在看來卡卡瓦夏成長得很好。
或許其實是他的本性?對於有機生命的情感類問題,微生柳並沒有深入研究過,只推演出基本的規則,就能夠模擬出行為的模型。
她很會這些行為的邏輯,但並不瞭解這些深層次的動機。
只能進行一些假說來解釋人們的動機。比如說生氣的v因為博識尊把她偷偷順走而懷恨在心,把她硬塞進了這個殼子裡。
只要解釋的數量足夠多,那麼總有一種可能能夠到正確的答案。
但這時候卡卡瓦夏認真地在看她。卡卡瓦夏又唸了一遍:“小貓小貓。”
微生柳:“嗯。我在。”
卡卡瓦夏像是被她類似人機一樣的回答逗笑了:“小貓小貓。”
這回微生柳懶得搭理他。
卡卡瓦夏已經成長到不會追在她屁股後面反覆詢問“你會不會一直陪著我”這樣問題的年紀了。
“我想做些什麼,這樣就能一直陪著你了。”
他更改了主語。
如果人的一生可以用幾個關鍵節點進行解算的話,那麼微生柳仍然沒有見到卡卡瓦夏與今後砂金之間的狀態過程。
但她有種預感,下一個節點應該快要到了。
莫名有些焦躁不安。
與變成了煩躁貓貓糕的微生柳相反,卡卡瓦夏很平靜,在注意到微生柳的心情變化之後,他甚至反過來去安慰她。
“這是代表幸運的一種硬幣。”卡卡瓦夏將一個圓形的貨幣放到微生柳小窩的枕下,他對她笑了一下,說,“祝你能有個好夢。”
微生柳收下。
現在她的摺疊空間裡,有一束彼岸花,有一個鳥籠,現在還有了一個小小的硬幣。
縱然是異世界進行冒險的勇者也不會攜帶這樣稀奇古怪的東西吧。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確實很快就睡著了。
睡覺會失去意識,死亡也會失去意識。
一覺醒來,是重生了一次,還是從虛無的棺材裡掀開蓋子站起來?
微生柳不清楚。但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確實又換了一個地方。
意識朦朧的時候,隱約聽見了幾個詞語。
“囚犯”,“兩面派”,“公司”……之類的。
然後一個人大聲的叫喊徹底把她吵醒了。
“睡睡睡!就知道睡!這個家都要被你睡沒了!還怎麼去參加晚上的賭局!”
嗯?
這次我是要扮演一個懶惰的丈夫嗎?沒有多少經驗啊。微生柳沉重地心想。
她睜開眼睛。
面前是一個很高大的男性,手裡端著一碗不明物體,試圖給人喂——幸好並不是自己——微生柳意外地恢復了人形的模樣。
憶泡,很神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