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禦性的姿勢。
越看越有些心煩。
感覺就像是懶得照顧別人的性格,有一天心血來潮認認真真養好了一朵花,睡個覺的功夫被人挖了土還刨掉了根。
理智告訴她是虛假的世界裡虛假的憶泡,情感卻不這樣想。
微生柳收回搭在砂金手腕的手指,語氣不算很好:“既然醒了,也不用假裝睡著了。”
在思考該扮演什麼樣子的角色以及回想該如何掃蕩茨岡尼亞的空隙,微生柳一眼就看出砂金在裝睡。
他大概在釣魚,微生柳隨意地分心向著,只不過沒太在意。這並不重要。
保持警惕心在這裡是一件好事,說明他不認識她。
砂金聲音很嘶啞:“……誰讓你來的。”
好問題。
微生柳說:“星神在上,或許是宇宙呢。”
砂金眯起眼睛,專注地看了她一會,隨後突然綻放出一個過分燦爛的笑容。
“是麼,那一定是銀河帶來幸運的使者吧。”這時候的砂金又恢復了成年體時的遊刃有餘,他甚至還帶著笑音說,“朋友,我們就當見過了。有需要幫忙的嗎?”
請不要在這種時候仍然散發魅力了。比起來還是你現在看上去更需要幫助吧。
微生柳這樣吐槽著,然後沒法不注意到砂金越發粗重的呼吸聲。
微生柳不太擅長照顧別人,不如說,她不擅長除了自己感興趣之外的一切事物。
依照她稀薄的常識,她應該找點什麼藥,混合著熱水讓他吞下去。
她沒有帶很多東西,畢竟她也不經常生病,而有機的藥物對她沒有什麼反應。微生柳打算出去找藥。
手腕卻被人握住。這個人的體溫過分高了,像觸控到炎熱的礦石一樣,又快速收回,只輕輕捏了一下她的衣角。
砂金帶著病氣,虛弱地說:“你要走了?”
微生柳皺眉,從記憶裡扒出常識,說:“你在發燒。我去附近看看有沒有藥。這是你家嗎?”
“還真是好心的小姐。”砂金笑了一下,懶洋洋地說,“沒想到這種情況下還能冒出一個好心人……不愧是幸運值拉滿的我啊。”
“不過這附近也沒什麼藥店,我死不了。”他輕描淡寫地這樣說。
微生柳沒有說話。她走近了一點,端詳青年過於蒼白的面容。
感覺很新奇。
通常來講,一般都是她對別人說“我死不掉”這句話。
從前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下意識這樣安撫出口,但現在她學習到了很多。
“不要輕易這樣講。”微生柳深沉地說,“一般進行這樣的發言就離真正的死期到來不遠了。”
砂金並不在乎。
微生柳看出了他的隨意。這傢伙又與小時候不大一樣了。
她問:“你姐姐呢?”
缺失的時間裡,發生了什麼?
砂金扯起一邊的嘴角:“你還知道我姐姐。”
微生柳蹙起眉。
砂金繼續保持沉默,並且轉過身去,給她留下了一個無情的後腦勺。
茨岡尼亞與卡卡瓦夏時期變得很不一樣,人變得尤其多,上層與下層涇渭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