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千里外駛來,滿載貨物回去。
這樣一來,在東市做買賣就需要大資本,也就是以商行為主,一共有三十餘家商行,每家商行經營各自的特色商品,但其中又有四大商行經營多種商品,最大的便是從柴桑遷來的陶氏商行,其次便是江陵的吳氏商行,襄陽的田氏商行,還有武昌本地的蘇氏商行。
而陶氏商行是整個南方第一大商賈,壟斷了荊州的糧食和鹽鐵,經營數十年,獲利鉅萬,富可敵國,也成了劉璟勢力發展壯大最有力的支持者。
劉璟略略化了裝,加了才長鬚,眉毛也畫粗了,除了很熟悉的人,一般人已經認不出他就是荊州牧了,他信步而行,來到了一家首飾店。
這家店佔地三畝,前店後坊,佔地頗大,也是荊州最大的首飾店,叫做‘百寶坊’,但它只是平民首飾店,真正的達官貴人都是在一家‘翠齋’的頂級珠寶店裡購買首飾。
劉璟隨即走了進去,從外面看似乎沒有什麼人,但進了店也發現人潮擁擠,二十幾張桌子前都坐滿了客人,每張桌子旁都有一名夥計在滿頭大汗地介紹首飾,並和顧客討價還價。
劉璟正好退出去,但一名年輕夥計熱情地迎了上來,“這位貴客,小店各種首飾應有盡有,物美價廉,小人張順,願意為貴客介紹。”
劉璟笑了笑,“人太多了,我改日再來吧!”
這名夥計雖然年輕,卻從業多年,有一雙毒眼,他見劉璟雖然衣著樸素,但腰間一塊古玉佩卻價值千金,還有他的幾個隨從,那種氣勢和魁偉身材,都是武藝極為高強之人,這可不是一般人能養得起。
夥計立刻判斷出,劉璟是貴人,這樣的貴人顧客怎能輕易讓他離去。
夥計立刻指著裡間道:“請客人到裡間去坐,裡面沒有人。”
劉璟本來就是了解民情,他也沒有退卻,跟著夥計進裡屋了,裡屋佈置得很雅緻,有五六張桌子,卻只有一張桌子坐有客人,其餘都空著。
劉璟不由好奇地問道:“外面擁擠成那樣,為何不讓他們來裡間坐。”
夥計撓撓頭道:“這裡是貴客房,他們都是普通小民,沒有資格進來。”
“普通小民還有這麼多人來買首飾?”劉璟不解問道。
這時旁邊桌前的人介面笑道:“江夏殷實的人家多得去了,這家首飾店每天都是這麼生意興隆。”
劉璟走上前笑道:“在下姓楊,汝南人,來江夏行商,請問先生貴姓?”
夥計替那名客人答道:“這位就是王生記酒館的王東主。”
王生記酒館位於東市,佔地足有八畝,是武昌極為有名的酒館,劉璟拱手笑道:“原來是王東主,我在汝南也久仰王生記酒館了。”
這位王東主長得頗為肥胖,也十分健談,他笑眯了眼,擺手道:“不敢當,楊掌櫃請坐吧!”
劉璟在他對面坐下,隨口笑道:“王東主覺得江夏人很富有嗎?”
“哪裡都有窮人富人,只是荊州本來就是富庶的魚米之鄉,又安定了百年,只要勤勞一點,又能窮到哪裡去,比如去年鬥米最高達兩百錢,你看誰鬧過?還有大量襄陽、南郡的人逃難來江夏,災民營中也不過才一半吧!家道稍微富裕一點的人,誰願意去排隊領粥?”
劉璟點了點頭,此人說的這些事他也知道,比如蔡家,直接在江夏買了一座農莊,很多富裕人家都是租賃房子住,不會去住災民營,也正是這個原因,江夏官府承受的壓力要比想象中的小得多。
這時王東主又從懷中摸出一把錢,往桌上一拍,“這錢就是今年以來大量出現的楚錢,造得非常好,至少九成銅,但它一出來,荊州人都在跺腳罵娘,你知道為什麼嗎?”
劉璟拱拱手笑道:“我不知,請教東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