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爺一語不發,四爺走得太快了,叫他來不及反應。他叫老九來,也是想從他嘴裡多挖點東西出來。既然老四閃得那麼快,可見保定府裡一定發生了比老九說的文昌閣更嚴重的事。
可老九過來了只是一味罵老四,有用的一句不說。八爺心裡也有數,雖然猜不出來,但老九的嘴都這麼緊了,想來直隸那邊確實有事。
他存了心再另外打聽,不逼著老九說了,就寬慰他道:“你也不必擔心,回去關上府門不就行了?誰來都推出去,叫他們找老四去。”
九爺也是這麼打算的,但被一向看不起的老四擺了一道,他這氣下不去啊。
他道:“不行,我要給他添添堵!”
就在八爺府上,九爺叫人把十四喊來了,一見他就揚聲嘆道:“十四啊,聽說你四哥病了,我這也不知道,想著你要去看他,回頭把禮給你,叫你帶去得了,我也不去惹他的嫌。”
十四在來的時候就猜到會是這個事,也是氣呼呼的一屁|股坐下罵道:“別跟我提他!回來誰都知會了,連十三那邊都叫他家的人去了趟,我這裡就叫他的太監過來放下東西就走,我還想過幾天去看他呢,結果他就這麼跑莊子上去了!他要是說聲病了,我能不早點去看他?這是拿我當外人呢!”
九爺得了知音,跟十四在八爺府一邊喝一邊搶著罵四爺不厚道,人太黑,跑太快,不拿兄弟當人了,心涼啊。
從下午喝到晚上兩人才醉醺醺的告辭。
他們走後,八爺長出一口氣,回到書房鬆開領口,連洗漱都懶得動了。
八福晉沒見他過來,聽說席散了,只好到前面來找他。一進屋就看他靠在榻上不動不說話,忙上前道:“這是累了?”她把他的腿抬上去,讓他躺得舒服些,再喊人送來洗漱的熱水,親自給他抹臉梳頭。
等她忙完,八爺握住她的手,嘆道:“行了,你也不用忙了。我今晚就不動了,睡在這邊了。”
八福晉叫人都下去,坐在榻沿上關心的問:“怎麼?我聽人說你們說得不是挺好的?老九和十四不都挺恨四哥這一手的嗎?”
八爺搖搖頭,嘆道:“這兩人是都不痛快,但老九不想伸手,十四……到底跟四哥是親兄弟,也沒個準話。”
八爺都這麼說了,八福晉也無計可施。他們都沒想過四爺會一走了之,京裡本來就盯著他和九爺這兩個伴駕回來的人,九爺年紀在那裡放著,從八爺往下的兄弟,皇上都不愛用。他會跟著去伴駕,也不知是不是宜妃吹了枕頭風。
反正大家都知道,九爺跟四爺比,還是四爺知道的東西多。所以都想從四爺嘴裡挖出來。
雖然都猜四爺也是沒那麼容易說,他也不是個好糊弄的人。但人在京裡坐著,跟躲到莊子上去是不一樣的。
這一躲,反倒顯得確實是有事。就叫大家更著急了。
八爺也是得了四爺帶著家人都去了莊子上後,才驚覺直隸出了大事。
按說只要是事,就不可能沒有風聲漏出來,不過早晚而已。但能比別人早一步,那就是優勢。
可以說,四爺這一跑,反而把京裡的水攪得更渾了。
也叫八爺坐不住了。
八福晉看他面露愁容,試探的說:“要不,我尋四嫂打聽去?”
八爺搖搖頭,拉著她的手晃了晃:“四嫂跟四哥到底是夫妻一體,她就是真知道,恐怕也不會告訴你。何況四哥的脾氣,不是會把外頭的事跟婦孺們講的人。我看,除了跟著去的人外,餘下的沒有一個知道的。”
八福晉馬上想起來,連忙說:“我記得這次跟著四哥出去的有他們府上的一個側福晉!”
當時選好伴駕的人,她就去四貝勒府上拜訪,也是為了送些程儀。當時四嫂接了後,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