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神;道:“爺,蔣陳錫已經被投進刑部了。”
八爺嗯了聲;道:“蔣家就沒想想辦法?”
何焯笑:“怎麼會沒想辦法?蔣廷錫都快把京裡各府給踏遍了,怡親王府就去了不下七八回。”
蔣家也算是滿門官宦。其父當年在開封主持鄉試時沒了;卒與任上,先帝褒獎。蔣陳錫自己是進士出身;苦讀出來的特別受文官的待見,蔣父當年也算是留下不少香火情,又有先帝在上頭保駕護航。
蔣陳錫於是一路順風順水。
無奈現在天降橫禍啊。
八爺笑道:“屺瞻的門也要被踏破了吧?”
何焯一笑,並不否認,道:“學生與蔣廷錫有同年之誼啊。”
八爺起身在屋轉了一圈,何焯道:“蔣廷錫現在就像個沒頭蒼蠅,各處都求了。但肯接的人不多,細數起來也就佟三爺府上鬆了口。”
佟三爺,隆科多。
八爺搖頭,道:“枕頭風啊。”
何焯道:“這枕頭風吹得好了,未嘗沒有用。”說著,他指了指紫禁城。
八爺自然聽懂了,只是皇上的後宮裡現在寡淡的很,二十年了也就一個貴妃。
貴妃……
八爺笑了,對何焯道:“屺瞻何不指點蔣家一條明路呢?”
兩日後,永壽宮,李薇聽常青說的時候都想說‘搞錯了吧?’,她招手讓人把請見牌放下。常青就把托盤往炕桌上一擱,她低頭一瞧:
輕車都尉,臣李文璧,叩請貴妃吉安。
確實是李家的請見牌子。
李薇道:“請人下午就進來吧。”常青領命而去,剩下的請見牌子都不必看了,全都退回去。
李家會有什麼事呢?
晚上,在養心殿東五間裡,四爺看她不停的攪著面前碗裡的粥,一碗粥都叫她給攪成稀糊塗了,看著實在傷眼,就按住她的手道:“這是怎麼了?”
李薇驚覺才停了手,四爺道:“給她換一碗。”
看她這回乖乖吃飯了,可頭都快低頭粥碗裡了,眉頭也皺成了川字。到底有什麼為難事?
等到用過晚膳,四爺今天沒去讀書寫字,反而拉她一同坐下,問她:“今天下午你家裡人不是來見你了?是家裡出了什麼事?”
李薇猶豫道:“……有人給李家送了兩千畝地。”
送也不怕,李家是自從四爺登基起就一天都沒少過送禮的。而且李家得了爵位後,還要賜宅子。不搬就讓李家附近的民居都遷走,好給李家騰地方。街里街坊的,李家做不出逼人奪宅的事,已經搬了家。
新鄰居相處起來也不難,現在敢給李家臉子看的還沒幾個。只是李文璧和覺爾察氏都不在京,李家在外面說的是家裡大人都不在,他們是什麼事都不管的。
也算是平安無事吧。
結果就來人送禮了。
這送禮這人還不能推。
四爺倒不意外有人去撞李家的木鐘,他就問是誰送的讓她這麼為難。
一般二般的人,她早就直接告訴他了。
李薇苦笑道:“佟三爺家裡那位寶貝,李四兒。”
不是李四兒親自登門,而是她的人拿著隆科多的帖子領著人去的。李家一見承恩公府的牌子,再看到隆科多的名帖,立刻就大開門把人迎進來,客氣得很。來人介紹自家是蔣家人,扯了一堆雲山霧罩的東西,然後把東西留下就走了。
“禮倒是平常東西,兩個百年好參,一對宋青花梅瓶,最妙的是這梅瓶中還有酒。窖藏幾百年的美酒。這份禮平常拜訪絕對不薄了。”她道。
李檀的先生曾經指點過李家,說是送來的禮物看著不重的儘管收下,只要不是求事的,平常拜訪不能太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