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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1部分

李薇聽說後就問:“……他捐的銀子修了山東境內的幾家學舍?”他想建逸夫樓嗎?

四爺也笑;她問完也不用他說了。這人真是,貪完還不忘邀名取利啊。不然,他們家到他也就兩代當官的,他爹的官還沒他大,又不經商,哪兒來那麼多銀子?

“文人士子最是骨頭輕,嘴裡喊得都是大義,其實不過是哪邊有好處就往哪邊靠而已。”四爺輕蔑的道。

滿人入關,鐵蹄踏遍前明的萬里河山。江山多嬌,明媚多情。明朝的泱泱大國啊,哪怕他們能再多幾個硬骨頭,而不是聽到關外蠻子入關了,就聞風而逃,滿人也沒這麼容易坐穩這如畫江山。

他記得先帝曾半是遺憾,半是鄙視的說起過:

“但凡他們能有滿族兒郎的半分血性,當年只怕就是另一種情形了。”

當時南邊還有前明小朝廷,他年幼不知深淺,就這麼直愣愣的問先帝。

先帝失笑,告訴他那小朝廷可怕的不是裡頭有多少兵馬,而是那個朱姓後人。

“他一個人,就可以號令天下。”先帝嘆息,“只要滅了他,大清再無可懼之人了。”

先帝的話還回蕩在耳朵,他卻已經看到了這人心的鬼魅之處。

蔣陳錫一個臣子,先是膽敢欺瞞聖心,貪財邀名,被定成死罪後仍不肯死心,煽動學子造亂以脫罪。

這樣的人不殺,日後就是他枕畔榻側的一柄尖刀!

山東大旱,各地卻未見撫卹。蔣陳錫不過區區一人,隨手就能拿出超過他一輩子俸祿的銀子來修葺學舍,竟然無人覺得不妥?那些學子是真看不出這裡頭的問題嗎?

不,不過是好處擺在眼前罷了。

對他們來說,父母鄉親的生死福禍皆不入心,唯功名耳!

這樣的人,就考了上進士,也是喝民血,吃人肉的貪宦!

李薇聽了他的話,感覺十分複雜。

漢人是有血性的。二百年後,列強入侵,他們是把人給打回去的!

但,此時她卻是無話可說。

此一時,彼一時。如果當時李自成沒在佔了北京後又被攆出去呢?

如果吳三桂沒有在引清兵入關後,反被滿人給壓制,只落到南面據地稱王的份上呢?

歷史沒有如果。

當年的事早就消逝在歷史的塵埃中,再也不得而知了。

她看著四爺如今的意氣風發,想的是兩百年後,滿清最後一個皇帝為了不被洋人殺死,帶著皇后一起改信基督教,對著洋人的洋槍洋炮只能一再的割地賠款。

王朝的興衰也如這天地間的日月一般輪轉,有升有落。

彷彿能看到滿清末路的那一天,套一句漫畫裡的名言:那是約定好的,絕對的明天。

李薇對此時此刻四爺的自傲帶有一種宿命般的悲憫感,她靠過去,握著他的手說:“爺說的是。”

心道,四爺要是在地底下看到了子孫的不爭氣,能氣得從墳墓裡跳出來。

直到蔣陳錫被押到午門,午時三刻鍘刀一落,才算是塵埃落定了。

四爺硬著脖子把蔣陳錫給砍了,在士林間的名聲就有些不那麼好聽了。事實上後來十三爺勸他不如先把蔣陳錫給關著,或流放,或如何。

他的腦袋就擺在那裡,四爺什麼時候想砍都行。何況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但讓四爺被一個已經定了罪的貪官和一群學子給按著脖子低頭,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所以蔣陳錫還是砍了。

幸好去年恩科選出的三元和進士們也都在京裡候了大半年了,趁此時撒出去,也能緩緩京裡的情勢。

反正京裡現在都明白了,當今是個硬心腸的人。

承恩公府裡,李四兒正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