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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飛,有人說舞蹈類節目被顏未晞一手包辦了,這種場合竟然讓她得意弟子獨舞;也有人說我仗著是學生會主席的身份故意要在這個場合搶風頭,版本太多了,我都不好意思聽。

恃才傲物,是嫉妒者常說,多才多藝是讚賞者常許。人言可畏。

一個人的行走,註定孤單許多,卻也要勇敢許多。十六歲的年紀,高中女生群居的氛圍,我已然習慣一個人的行走。

校慶晚會是在小紅房左側的禮堂舉辦的。禮堂是新建的,據說也是某個校友投資建造的,軟硬體設施配備先進,只是學校很少開放,只有開學或畢業典禮時才會使用。未晞找辦公室主任要來鑰匙,說要帶我試試舞臺氣氛。我記得,禮堂的舞臺嶄新,木製地板厚重而敦實,幕布是常見的猩紅色,午後陽光透過天窗靜靜散落,淡淡的照在座位上,臺下的階梯座位寬敞而舒適。未晞走到舞臺上,啪的一聲按下舞臺燈光開關時,我仰起了臉,微眯著眼睛,甚至可以看見細小的灰塵在陽光下飄散,沉澱。未晞忽然獨自翩然起舞,沒有絲毫琴瑟,沒有任何契機,我站在禮堂最後一排,這樣遙遠的遙望臺上的未晞,看她一個人如痴如醉的舞蹈,徒然而哀傷。過了許久,未晞停住,默默走下舞臺,從隨身帶的大包裡取出舞蹈時所穿衣裳,淡而薄透的水藍色如潺潺溪流,玲瓏剔透。我輕盈上身,左手輕甩水袖,右手掩面低羞,側身長望遠方。

未晞黯黯的說,從此蕭郎是路人。

我記得,那夜南星就坐主席臺第一排從左數第3個位置,銘牌在燈光下失去光彩,可我看見未晞偷偷的躲在幕布後,淚光閃爍。榮南星三個字清晰瞭然,於他人只是學校驕子,可是於未晞,卻是青春十年。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南星。南星的臉長的真的很俊美,稜角分明,笑起來的時候,酒窩比喬索的更深。他的眼睛明亮而透徹,銳利而敏感,或許是因為未晞的緣故,我只覺得這雙眼貫穿了歲月的綿長,世事年華亦深亦淺。南星穿一襲黑色西裝,身材欣長,負手而立,我看見他和校長說話,言語溫和,謙遜有禮,而喜怒不可見。這是我見到的南星,三十而立,年輕有為,成功如他。

未晞說,十年,他從當日無名小卒如今變成赫赫有名的商界精英,你見到的已不是當年的翩翩少年。

可是未晞,你亦何是當年的你呢?

那晚我的獨舞已接近晚會的尾聲,我上臺時臺下掌聲口哨聲已然混成一片。曲響而舞起,十八相送,心還在,人卻已散,不想再見已無期。高潮時我輕鬆的甩腰起身,緊接著飛起佔步,踏步翻身,舞姿優美而焯約,卻點點傷離別。旋轉那一剎那,我看見了席下南星的臉,屏風後未晞半掩的面龐,還有遠處喬索的目光閃爍。煙火瞬間。最後一個翻身,我忽然腳底一滑,整個人傾身飛出。那一刻,我彷彿整個世界都在離自己而去,臺下的驚呼聲,唏噓聲彷彿都與己無關,我只感到右腿疼痛不已。我覺得自己應該是痛哭了,因為我看見未晞驚慌飛奔而來的身影竟是閃閃發光,我看見傾倒的世界裡喬索的慌張與心疼,而後便昏迷了過去。

後來未晞對我說,那日是南星的車子把你送進了醫院,他的車子剛好停在禮堂門口。他陪著我一直守到你手術結束。他說,我記得那年你考舞蹈學院跳的也是這支舞。我告訴他,沒想到,我未完成,漓岸竟也沒有。他笑著看著我,未晞,你怎麼一點都沒變,而我卻老了。我們站在長廊的盡頭,他兇狠的抽菸,卻很少提及他自己這些年。他說妹妹也在學習芭蕾,他也喜歡在教室樓下等她下課,媽媽也被他接到了他身邊。南星也問未晞父母可好,是否安康。

不痛不癢,只是舊情人再相逢。

最後南星問她,未晞,這些年,你可還好?未晞低頭,沒有你,我不好。只是,我會好的。後來南星送未晞回家,走到未晞家樓下時,兩個人都